秦峰一愣,果然如他所料,是劉家村那邊出事了。孫元偉說完之后,秦峰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在腦子里思索著這個事,一邊走到門口去開門。一開門,就見到了陳國華拿著手機站在門口,想說話,但是見到秦峰正在打電話就閉上了嘴。“具體是什么情況?”秦峰在思索了一番之后問孫元偉,然后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放在茶幾上的煙。陳國華拿打火機給秦峰把煙點上,然后自己也點了一根。陳國華此刻也是睡眼朦朧。“我也是剛接到富昌區周飛平的匯報,說是劉家村的祖廟起火了,火勢很大。”孫元偉匯報。秦峰抽了兩口煙,然后道:“老市長,第一,立即組織力量救火,不管是否能夠真正把火撲滅,一定要讓劉家村的人看到我們政府滅火的決心,不能讓他們認為這火就是我們放的。”“第二,立即讓富昌區組織公安人員趕赴現場,維持秩序,我怕這件事不僅僅只是起火這個簡單,更嚴重的可能在后面,無論如何,一定不能造成群體性事件。”秦峰嚴肅地對孫元偉道。“嗯,我已經給周飛平下了命令,不過我擔心這個事沒這么簡單,這個事太蹊蹺,所以我覺得光一個富昌區公安分局不一定能阻擋的了事情的發展,有必要通知市公安局立即派人過去維穩,以防出現不可控的局面。”孫元偉道。秦峰思索了一下,覺得有道理,說道:“好,我親自給市公安局打電話,老市長,還請你親自去現場控制局面。”“市長放心,我現在已經在去的路上了。”孫元偉說完掛斷電話。秦峰放下電話之后陳國華才開口道:“我剛剛接到富昌區政府的電話,說是劉家村的祖廟起火了。”“剛剛元偉市長跟我說的就是這個事。”“市長,這個火起得太蹊蹺了。”陳國華道。“你給市公安局打個電話,讓他們馬上派人去劉家村維穩,以防出現群體性事件。”秦峰一邊抽著煙一邊對陳國華道。“好,我馬上給常云兵打電話(沙洲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陳國華說著拿起手機。“算了,我親自給馮長俊打電話。”秦峰一聽常云兵,然后打斷了陳國華。事態緊急,秦峰不希望這事出一點差錯,他對這個常云兵不放心。于是秦峰拿出手機親自撥打了沙洲市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馮長俊的電話。此時是凌晨四點,像馮長俊這個年紀的人正是睡得正香甜的時候,所以秦峰的電話打了很久對面才接。“喂,市長,有什么指示?”馮長俊聲音有些慵懶。“長俊同志,這個時候打擾你睡覺非常不好意思,不過事態緊急,只能打擾了。”秦峰笑著客氣了一番。“市長,出什么事了?”“劉家村的祖廟起火了。”秦峰道。秦峰說完之后,馮長俊那邊陷入了沉默,顯然馮長俊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要知道馮長俊可是副市長兼公安局局長,如果不是非常重大的事根本不需要通知他,而在這個時間點來通知他那肯定是重大緊急事件了。而一個小小的祖廟起火這個事是重大緊急事件嗎?剛剛醒來的馮長俊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都不是一般人,馮長俊稍微思索了一下,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便立即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馮長俊立即嚴肅地問道:“現在情況怎么樣了?”“暫時還不清楚,我只是接到了元偉市長的匯報,說是起火了。不過按照一般邏輯推斷,這個事通知到了元偉市長這,那說明這個火起碼已經燒了好一會兒了,現場現在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秦峰嘆了口氣。“市長放心,我認為應該不至于出大問題。這把火的確是有些蹊蹺,但是自從上次你特意吩咐了讓我注意劉家村之后,我就讓他們在劉家村部署了人,二十四小時巡邏。”“另外富昌分局也派了人手在附近,所以我認為應該能暫時控制住局面。”馮長俊分析。“希望如此吧,但是我們不能有任何僥幸心理,劉家村不能出事,起碼不能出大事。”秦峰道。“明白,我這邊馬上會安排人手立即趕過去維穩。”秦峰緩緩地放下手機,然后對陳國華道:“你給周飛平打電話,讓他時刻匯報現場局勢,要求他一定要穩住局面,絕對不允許發生群體性事件。”“好,不過市長,我認為馮副市長的分析有道理,您早就猜到了劉家村可能出事,所以已經讓市公安局派人在附近巡邏了。而且富昌區也一直都安排人在那邊,所以我想應該不會出大問題。”陳國華安慰著秦峰。“我覺得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樂觀。”秦峰搖了搖頭。“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前我也一直都是你的這個想法,我讓富昌區全力盯著,然后又親自給馮長俊打了電話,讓市公安局也安排人在那巡邏,加之這段時間元偉市長也一直都在與劉家村進行積極聯絡。”“所以我認為劉家村那邊即使有人有心要搞出點什么動靜來,也不會太大。而且在我看來,也不會有人傻到再次去劉家村搞小動作,在我們這么嚴防死守的情況下,去搞小動作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會徹底得罪江書記,這完全得不償失。”“可是今天晚上對方還是有了行動,難道這么簡單的道理對方想不到?這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要搞的不是小動作,所以我認為燒一個祖廟根本就不是對方的主要目的。”“其次,我們已經在劉家村附近嚴防死守了,可為什么還是出現祖廟被燒的情況?而且被燒后還沒有第一時間被人發現去救火,反而火勢越來越大,你不覺得這很不應該,非常地詭異嗎?”秦峰問。陳國華不傻,立即就意識到了秦峰話的意思,驚訝道:“您是認為……”“現在想太多都是白想,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又隔得太遠,一切都只能聽天由命了,希望只是我想多了。”秦峰抽著煙搖了搖頭。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