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光祥盯著這個擺件看了許久,最后笑了笑道:“果然是個寶貝,難怪把秦峰給為難成這個樣子。”“胡書記,這是秦峰同志的說明書。”中年男人把放在盒子里的一份秦峰親手寫的情況說明書遞交給胡光祥。胡光祥大致翻了翻,笑了笑:“秦峰這次倒是非常地嚴肅認真,竟然是手寫的。”胡光祥笑完后,拿起筆,在秦峰的這份說明書下面寫了情況屬實,然后簽上名字。“你把這個拿過去,按照正規流程走一下,然后以我的名字也寫個證明文件,然后存檔。”胡光祥對中年男人道。中年男人離開之后,胡光祥撥打了一個電話。“洪部長,秦峰的東西已經送到了,有時間沒有?晚上一起吃個飯?”胡光祥笑著道。而在胡光祥辦公室門口掛著副書記的牌子。……“市長,胡海輝局長在外面等候。”張新明并沒有在北京多停留,而是當天晚上就飛回了西都,第二天上午就回到了辦公室繼續工作。“這么快就回來了?好不容易去了趟北京為什么不多玩幾天?”秦峰詫異地看著突然回來的張新明。“也沒什么好玩的,想著還不如回來工作,而且這段時間您工作比較忙,我不在的話可能會給您的工作造成一定影響。”張新明解釋。秦峰沒多說什么,不過對張新梅的好感又多了一分。“市長,胡海輝局長在外面等著。”張新明再次匯報。“你讓他進來吧,另外給秘書長打個電話,讓他也一塊過來。”秦峰想了想道。“好。”張新明轉身走了出去。張新明剛出去不久,沙洲市財政局局長胡海輝就走進了秦峰辦公室。胡海輝手里拿著兩份文件。“海輝同志來了,坐!”秦峰“公式化”地客氣。“市長,這是我們財政局目前的情況,我做了匯總報告。”胡海輝沒有急著坐下,而是站在面前把報告遞給秦峰。秦峰接過報告,再次讓胡海輝坐下。“你給我大致介紹一下吧。”秦峰靠在椅子上一邊翻著胡海輝給的報告一邊聽著胡海輝的口頭匯報。而就在胡海輝匯報差不多結束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進來。”秦峰繼續看著報告。門打開,陳國華走了進來,張新明也跟著陳國華一起進來,手里拿著熱水壺。“胡局也在啊!”陳國華進來與胡海輝打著招呼,走到辦公桌邊給秦峰遞過一根煙,幫秦峰點上,然后也坐在辦公桌前面。秦峰并未抬頭,繼續在那翻著胡海輝給的報告。張新明給兩位領導倒上茶,然后又給秦峰茶杯里續滿茶才離開。“沙洲財政情況不是很理想啊。”秦峰把報告扔在了桌子上。“是,這些年沙洲一直都是處于入不敷出、拆東墻補西墻的狀態,而且這些年貸款的節奏也越來越頻繁,早已經超過了上級制定的紅線了。”胡海輝匯報。“這么多的錢都到哪個地方去了?”秦峰問。“一方面是南山新區,這幾乎是個無底洞,自從開發南山新區以來,市政府的財政幾乎全往南山新區填了,另外還有貸款、發債。總之南山新區是我們市財政最大的缺口。”“另外一方面就是開工建設的市政工程,包括道路、城市水管翻修等方面。”胡海輝匯報。南山新區的事秦峰很清楚,這是整個沙洲市財政最大的負擔,也是造成沙洲市財政這么緊張的罪魁禍首。秦峰在來沙洲市上任后不久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也意識到了南山新區的發展太過于盲目,而且很多項目上馬的速度遠遠超過了沙洲市財政的承擔速度。在秦峰看來,南山新區起碼需要十年甚至于二十年才能完全建設完成,但是在沙洲市的規劃里,五年內就必須全部完成,而現在已經過了三年了。這對于整個沙洲市財政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當然,秦峰非常明白這一切都是江龍軍的意思,南山新區是江龍軍一手打造的政績工程,更是江龍軍用來敲開省委常委大門的敲門磚。還有兩年多江龍軍的任期就將結束,所以對于江龍軍來說,剩余的兩年必須把南山新區建設好。在這件事上,秦峰不敢反對,起碼現在不敢在南山新區的事上做手腳,他深知,南山新區就是江龍軍的命根子。如果秦峰在南山新區的事情上做手腳,江龍軍一定會跟他拼命。這次江龍軍為什么會最終同意他從邵宏利手里割下財政和審計這兩塊肉,不就是因為邵宏利動了南山新區,惹怒了江龍軍嗎?“南山新區的事我們不談,那是市委市政府的戰略布局,是重中之重,財政上要優先保障的。當然,也不是盲目地保障,是要在保證基本民生和發展之余,優先保障。”秦峰道。胡海輝連忙點頭,他自然能聽到秦峰這番話里包含的意思。“我仔細翻了翻,我們沙洲市財政這幾年在城建這一塊投資得比較多呀,而且很多都是重復的。”“前年,全市污水管道全面改造,投資了三點八個億。去年,沙洲大道、解放大道等好幾條城市主干道又進行了雨水收集系統改造,財政又額外支付八千萬。”“今年沙洲大道和解放大道又進行污水和雨水管道鋪設,重點投資一點二個億。”“我對城建這一塊的工作不是很了解,但是這些可不是本身劃定的城建預算之內的,這是財政額外專項支出的,你覺得這些合理嗎?”秦峰問。“這個事我清楚,前年是統一對全市的污水管道進行改造。去年是對沙洲大道、解放大道幾條主干道進行雨水收集系統改造。”“到了今年年初,據說是之前改造的污水管道和雨水收集系統都不符合要求,要求按照現在最先進的污水和雨水收集系統進行重新整改,好像是把污水和雨水管道合并在一起,還兼具城市防洪的作用。”胡海輝解釋。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