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熙很累,不光是身體上。
她換了鞋往里走,腳剛踩上樓梯,聽見周晏京說話。
“坐我大哥身邊坐得挺自然。”他漫不經心的嗓音傳過來,難辨喜怒,“怎么,我不在家的時候經常坐?”
林語熙懶得理會:“我認錯了。”
周晏京諷笑,帶著兩分譏誚的刻薄:“老公都能認錯,那是一直跟到了他的床上,才認出來不是我?”
林語熙拳頭捏緊了,這才轉身看向他:“你說我無所謂,這么說你大哥,你在你心里是這樣的人嗎?”
周晏京冰冷的眸光落在她臉上:“他不是,你未必。”
林語熙心臟都抽了一下,一種窒息感從喉嚨涌上來,讓她的呼吸都變得艱澀。
“大家彼此彼此。”她反唇相譏,“我只是認錯人,總比你帶著江楠招搖過市的強,你有什么立場說我。”
“你扯江楠干什么。”周晏京皺眉,似乎覺得她在無理取鬧,“她是盛伯伯看著長大的,現在人走了,她顧念著從小的情分來吊唁,有什么問題?”
“你總是有理。帶她來追悼會是重感情,跑去美國美其名曰發展事業。”
林語熙一只手死死攥著欄桿:“你們在紐約朝夕相對的時候上過床嗎?上過幾次?”
陳嫂聽見她回來,原本正要從廚房出來,沒想到兩人一開口就是火藥味,她躲在廚房門口干著急,眼看越吵越厲害,忍不住跑出來替周晏京說話:
“太太你可別這么說,二公子不是那種人!”
林語熙反問:“哪種人?”
陳嫂噎住:“我是說,他肯定不會在外面有女人的!”
林語熙語氣平平:“不是你在背后說他婚內出軌,遠赴美國追初戀的嗎。”
陳嫂整個人都慌了,發現周晏京眼神朝她瞥來,嚇得驚恐不已連連擺手:“沒沒沒,我可沒這么說!”
她算是發現了,林語熙以前好說話,對她也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