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兩年前的事情,我并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問題。兩年前,是你先接近的我。”
“我知道你接近我的原因,你看上的不是我,而是我普通平凡的身份。”
沈宜輕笑道:“一邊利用我去為心上人的愛情助力,又一邊在心里鄙夷瞧不起我,故意接近我滿足你得不到心上人的‘自甘墮落’。”
周從謹神情起了動蕩,仿佛被揭穿,深不見底的漆黑瞳眸中,波瀾不驚的海面下暗涌著隱晦的濤浪。
“周從謹,我對你這種行為的鄙夷,不比你對我身份的輕蔑來得少。”沈宜一字一句,凝視他淺淡道出。
對面的男人身形微晃,眼底的濤浪翻涌而出,沉寂的眼神如捕食者般鎖定她。
“我滿足你了。”沈宜強顏歡笑,她將自己的狀況和盤托出:
“我無父無母,少有親戚,現在男友也分手了,過年只能一個人窩在這間二十平米不到小房間里看春晚。僅有的財產是縣城里父親留下的一套老房子,和銀行卡里的十萬塊錢。”
“我貧窮、普通、沒人愛......這種狀態,你滿意嗎?”
“我就站在這里,你可以盡情嘲笑了。”
搖搖欲墜的自尊猶如將碎未碎的玻璃盤,被她當著他的面自暴自棄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沈宜梗直脖子,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沙啞哭腔,明眸蓄淚卻毫不心虛地直視他。
周從謹鴉羽長睫微抖,暮色瞳眸緘默地盯著她。她站在自己面前,衣衫單薄,額間碎發凌亂,踏著拖鞋的腳并未穿襪子,露出兩截纖瘦白皙的腳踝。
雙手捏著拳,像一個孤零零的小孩,將自己僅有的心愛卻破爛的娃娃扔掉,倔強地仰著頭,放聲讓自己去踩。
瞪著一雙可憐兮兮的大眼,長睫止不住輕闔,抖落大顆淚珠。
莫名的憐惜感從胸口溢出,周從謹眸色閃爍,心念大動,一股悸動感油然而生。
沈宜沉浸在激動情緒的控訴中,還未反應過來,面前身影逼近,臉頰被他兩只大手捧住,溫柔的吻輕柔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