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若只覺得被他那雙似江南霧氣籠罩的修眸含笑凝視,竟莫名渾身發熱。
她別開眼,不去直視他的眼眸,含糊其辭:"嗯,初來乍到,水土不服罷了。"
瞧著面前小娘子嬌軟的面孔都泛粉,雪白的耳垂后更是一點朱砂色,似紅痣,更似不知被誰吮吻留下的印記。
隱書生笑容莫名地愉悅:"那小娘子以后要早點睡,好好休息才是。"
明蘭若只點點頭,忽然想起什么:"你的傷好些了嗎,我給你把把脈"
得了小娘子的關心,隱書生細長眸子微彎,笑容越發柔和得惑人:"好些了。"
明蘭若莫名其妙地心臟漏跳一拍,這小書生當真是江南煙雨風情的化身。
她拿了醫藥箱:"坐吧。"
隱書生坐下來,心情很好地伸出白皙的手腕放在明蘭若面前:"勞煩小娘子掛心。"
明蘭若剛準備給他診脈,下一秒,一只結實粗壯的手腕"啪"地一聲,不客氣地直接疊壓在隱書生的手腕上。
"本王……大爺也不舒服,也受傷了,夫人怎么就不給我先看看"上官宏業皮笑肉不笑地道。
明蘭若:"……"
隱書生:"……"
夫人
他都沒資格叫的稱呼,上官宏業這個狗東西到是叫得自然。
隱書生瞇起眸子,開始評估在東北找個機會,干干凈凈地宰了上官宏業的可能性。
明蘭若一臉無語地去撥他的手:"看診也有個先來后到,王大爺,你急什么"
上官宏業不高興地大手反手一扣,直接扣住隱書生的手,堅持壓著他:"我可是為了保護夫人和這個弱雞受傷的,當然是我先!"
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看明蘭若跟這個酸書生氣氛愉快到微妙的樣子很不順眼!
憑什么他才是她該巴結的那個吧!
沒了他出手,她早就被山匪抓去當壓寨夫人了!
明蘭若看著上官宏業抓著書生,兩人"十指緊扣"的親密模樣,表情很有些微妙。
不說其他的們,面前這兩人倒都是美男子,一個陽剛,一個溫柔,這場景竟莫名其妙的……和諧吶。
一邊的潘生和王府屬官也表情有點一難盡。
隱書生突然被他十指緊扣的"親密"姿態抓住手,卻整個人都僵住了。
隨后,他突然忍無可忍地猛地一抽手,暴戾地道:"不要碰我!"
他反應極大,一下子就把凳子都帶倒了,渾身的寒意煞氣讓周圍的人都僵住了。
好半晌,上官宏業反應過來,他居然被一個手無縛雞的弱雞氣勢鎮住了!
他又氣又莫名其妙地一拍桌子,怒道:"弱雞,你有病吧,都是男人,你怎么跟個娘們似得,還碰不得一下"
隱書生卻把手背在身后,捏緊了微顫的拳,臉色有些蒼白。
他瞥見明蘭若驚訝的表情,淡淡地道:"我朋友家中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明蘭若回應,轉身就走。
"這種迂腐奇葩的酸書生,活該三番兩次地考不上舉人!"上官宏業譏諷地冷笑。.
之前隱書生說過因為他科舉屢次落地,不得已為了討生活,才流落東北疆。
明蘭若卻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隱書生那模樣,倒不似因為迂腐的緣故。
而是不喜歡別人碰他。
或者說是上官宏業剛才無意"親密"的觸碰他,觸動了他不好的回憶,所以本能防御和反抗。
隱書生那副秀氣的模樣,倒是很符合那些好男風權貴的喜好,他是不是遇到過什么不好的事
但明蘭若沒來得及細想,上官宏業已經開始催她:"你說你有辦法吸引災民,什么方法,趕緊說說!"
明蘭若收回思緒,對著上官宏業和潘生幾個如此這般這般地說了起來。
聽完之后,上官宏業蹙眉,將信將疑地盯著她:"這法子真能有用,我的屬官之前發銀子都沒用!"
明蘭若眉目清淺一笑:"怎么不信,要不要賭一把,三天內我能找出這些災民異常的原因"
上官宏業不以為意地冷哼:"賭什么"
"您若輸了,就為了辦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我若輸了,我為您辦一件力所能的事。"明蘭若微笑著設下陷阱。
上官宏業心中一動,明蘭若……身后是九千歲。
這個賭約,他亦有利可圖!
輸了,他也不會損失什么,畢竟明蘭若一個女人能要求他做什么,最多是要他殺了背叛她的香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