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似模似樣的說了句:"獻丑了。"
奶聲奶氣還未全然褪去,竟都會說獻丑了,夏寧嘴角的笑容止不住,春花見狀,便說了陸圓最近種種優異表現。
夸得圓哥兒鼻子都快翹起來了。
夏寧清了清嗓子,慈愛的著看他,語氣柔弱無害:"圓哥兒最近……可有向干爹……請安"
前一瞬還笑的搖頭晃腦的小人猛一下僵住。
那模樣實在生動有趣。
"噗——"
夏寧忍不住笑出了聲。
于是,一屋子的人也跟著笑了,這次連雪音也沒忍住,嘴角高高揚起。
謝安進來時,嬤嬤正抱起陸圓低聲哄他,又用眼神制止幾個丫鬟不準在笑,生怕又把他給招惹哭了。
春花前去開門,見了禮喚道:"謝先生安,我家娘子今日已醒來了。"
謝安臉色冷著點頭,一瘸一拐的進了屋子。
春花張了張嘴,像是想問,卻又止住了。
偏進了屋子后,陸圓見了謝安,奶生生問了句:"先生,您腳受傷了么"嚇得嬤嬤想要攔住都來不及了,連忙用眼神示意春花將圓哥兒抱出去。
謝先生可是府醫,偌大將軍府中人人都尊他一聲先生。
除了將軍外,誰還能輕易罰得了他
春花把圓哥兒抱出去后,嬤嬤淺福一禮:"先生這些日子辛勞,童無忌,還請先生莫往心里去。"
這算是周全了謝安的臉面。
嬤嬤終究年紀大些,知道這位府醫頗要幾分面子。
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讓將軍罰了,但看得出來不代表能直接戳穿他說出來。
小老頭冷著的臉色才好轉了一分,輕呵了一聲:"嬤嬤嚴重了,老夫這等人,如何敢置主子的氣。"
分明時不領嬤嬤的情。
嬤嬤尷尬的笑了一笑,帶著丫鬟們紛紛退了出去,只留一個荷心貼身侍候。
可嬤嬤前腳出門,荷心也被夏寧趕了出去。
謝安這會兒一看見她屏退下人就怕,臉色沉的更加明顯,竟是連一個好臉色都不給夏寧看。
夏寧將他恨不得想要避得遠遠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
眼神掃了眼謝安的身子,道:"先生不便……我就……不請先生……坐了……"
謝安鐵了心不愿與她多說廢話。
惜字如金,"夫人伸手。"
夏寧瞥了瞥嘴角,才將手伸出去。
把脈結束后,他說了四字‘養著,無礙’,起身就要出去,生怕遲一步又要被她留著說一些話來動搖他心思。
夏寧等他走了兩步后才開口留人,"先生。"
謝安想要無視,又走了一步后仍是回頭,小老頭一臉警惕的回首看她:"夫人還有什么事若是還要謝斷情毒一事,大可不必。"
夏寧勾了勾唇,并未回答,而是撐著胳膊端正的坐起,雙手拱著,向謝安端端正正的躬身謝禮:"學生謝……先生救命……之恩……"
她如此鄭重其事,倒是讓想逃的謝安生出了一份愧疚。
不由得站直身子,抿了抿唇,似是下定了決心才回她一句:"救你的并非是斷情毒,而是蘇楠最后一劑方子。"
夏寧抬起頭,杏眸中眸光微閃,身子有些脫離的往后倒去,靠回墊起的迎枕之上,"您知道我要謝您什么。"
小老頭瞪了一眼,白花花的山羊須抖了抖,轉身想走,卻又折回來,眉頭鎖死,"你這么做又是為何斷情毒之前尚有回寰的余地,你當時應當察覺蘇楠的藥方是有效的,為何不開口同我說斷情毒傷人更傷己,盤踞在心的情要連根拔斷有多傷身,今后需要多少時間去養才能養回來!當時明明已有活路,夫人何苦這般折騰自己的身子!"
她的這位先生,是當真關心她。
夏寧柔聲回道:"千人千面,斷情毒于先生……而我這傷人傷己,于我而……這是機會……"
她偏了視線,看向敞開了半扇的窗外。
語氣平靜,提及過往,她眉目安靜,不見一絲漣漪。
"我也曾想……安安穩穩的被……困在后宅之中……只圍著……一個男人而轉……可我這人啊……情之一字,眼中再容不得……沙子……那些東西不要了……既然有機會……斷的干脆……受些苦……也是值得的……"
謝安眉心狠狠一跳,"你又——"才開口說了兩個字,急急壓低嗓音,"你又想走這回老夫說什么都不會再幫你了!"
夏寧收回視線,莞爾一笑,"好。"
應得這般爽快,教謝安一臉狐疑,心中更是不安。
可不愿多事問上一句。
當初他就是心軟多問了幾句,就著了她的道!被她說的心軟了!這一次將軍是真的動了怒,再幫她一下,自己命都要不保了。
不幫了!
打死都不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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