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纖細的人目光投向那屏幕里面的人身上,眼淚搭理搭理的順著巴掌大的臉眸掉下來。
她壓抑了很久。
一直沒有哭。
可不知道為什么,看見他就忍不住。
她別開眼睛,將電視關掉,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臉頰,走到陽臺,打開陽臺窗戶,讓冷風吹醒自己。
雪真的很大了。
陽臺上的雪花已經疊在了一起,整個城市如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
"蘇夏,外面多冷啊,你身上都濕了。"因為下雨夾雪了,這蘇夏就傻傻的站在那里,陽臺是挑在外面的,上面沒有遮蔽物,"快進來。"
蘇夏轉頭,程小小看著女人的眼眶有些紅,問她她說凍的,問不出其他,程小小拉著蘇夏走到自己的房間,"你去洗個澡,衣服你穿我的,剛才這雨,可冷了,你看你全身都涼颼颼的。"
將蘇夏推到洗手間,塞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給她,"去洗洗。"
"洗完你睡一覺,我等會喊你起來吃飯。"
程小小替她拉開了被子,那頭的洗手間里面水聲慢慢傳來,她才放心的自己就出去了。
小的時候,蘇夏只要有什么心事,睡一覺就基本沒事了。
時至中午,程小小推門進去的時候,蘇夏窩在那里睡著了,程小小怕她冷,還給她開了空調,摸了摸蘇夏的額頭,怕她感冒。
但還好,體溫正常。
蘇夏做了一個夢。
她和顧謹年離婚了。
她拿著離婚證,從民政局走出來,天空下了雪,很大,很大……
一直到外面天黑,時夢時醒,醒來的時候枕頭濕了一大片。
她摸了摸自己的眼淚,去將自己的衣服換上。
烘干機烘了一下午,衣服都快要燒起來的熱度。
穿上很暖。
程小小已經煮好菜,等她醒來,看著那抹纖細的身影穿著大大的裙子從里面迷迷糊糊的出來,握著手機的手立刻松開手機,"趕緊來吃飯,做了你最喜歡的可樂雞翅。"
蘇夏坐下來,餓了好久,她餓極了,放開了肚子吃了起來,程小小見她這樣狼吞虎咽的樣子,"你慢點吃……"
蘇夏咬了幾口雞翅,甜甜的味道彌漫在心口,她吃得很快,程小小都擔心她會被噎死,"慢點吃。"
程小小摸了摸她的手,冰冰涼涼,她不知道蘇夏現在的心情,好像自己猜不透她。
安靜下來的空氣,程小小突然間開口。
"夏兒,你跟顧謹年在一起這么久,這一次真的不能原諒他嗎"
她的手一僵,酸澀的心,有一剎那感覺吃進去的可樂雞翅味道是苦的,她垂眸扒了幾口飯,起身,"小小,我回家了。"
程小小頓了一下,意識到是自己的說錯話了,話到嘴邊又被她咽了下去,"……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打車回去。"
"蘇夏。"
"我沒事,再說這么晚了包子該想我了。"
程小小還準備說點什么,"那你路上小心,到家給我打個電話。"
"嗯。"
……
"我來到你的城市,走你走過的路,想象著沒你的日子……"
霓虹燈閃爍,車內一直循環著這首歌。
她背靠著座椅,想到程小小的話,能原諒他嗎
可該怎么原諒
她閉了閉眼,車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雪還在下。
蘇夏想打開車窗,突然間,那頭的男人說了一句話。
"小姑娘,你是本地人吧"司機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長得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他一直笑瞇瞇的,蘇夏總感覺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勁。
"嗯。"
被這么打亂思緒,蘇夏忘記了開窗。
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反正不是她身上的。
她想可能是上一個客人留下來的,因為一個大男人應該不會噴香水。
"看你這樣,是失戀了"
男人莫名跟她說起話來,蘇夏皺了一下眉頭。
她扯了扯嘴角,"沒有。"
司機透著后視鏡看她,"這年頭啊,失戀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能為了一個人放棄一整個森林。"
她抬頭,正好對上司機師傅異樣的眼神,那笑瞇瞇的嘴角,讓她皺眉。
這段時間,一直有黑車司機的新聞……
她不能這么巧就上了黑車吧她伸手摸著自己的手機,可手指突然間握不住手機,整個人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