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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視線盯著前面,目光深邃。在那一刻之前,顧謹年自始至終以為,不管開頭有多差,只要結局是好的,這場愛情就值得,哪怕耶尊跟他說過,最后蘇夏一定會恨他,他也堅定的認為,時間或者別的什么,會磨平那道傷口,因為他愛
她,她也愛他。
可現在現實給他重重一擊。
那層紙被捅開,他的所有建構好的事情全然間崩塌,潰不成軍。
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出來。"
只是簡單的一句。
便直接掛了。
伯倫站在醫院正在跟站夫人說著什么話,但顧謹年的電話一下子自己又不敢不去,"夫人,少爺找我,我先過去了。"
"去吧。"
站夫人確實是一個溫婉的女人,她的整個臉上表現得分外的溫和,沒有紅一下臉。
伯倫聽到這話,就立馬走了。
站夫人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站北辰的病房門口,走廊上,宋知音站在那邊,躊躇著。
這個女人,她在站北辰的手機上看到過那么一眼,但男孩子有自己的秘密,站北辰也大了,她想他的未來,自己也管不了多少。
父母總希望孩子能夠平安長大,她也同樣。
她只想站北辰平安。
可現在卻躺下病床上,半死不活。他從小跟他父親脾氣一樣,說多少次都沒有用,倔的厲害,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走過去,"時間也不早了,我來照顧他好了,你一個女孩子早點回家。"
女人的語氣溫和,宋知音是第一次見站北辰的母親,比想象中長的好看,也溫柔。
"好。"
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關系留在這里,替站北辰守夜,如今站夫人讓她走,她自然沒有理由繼續呆在那里。
她習慣了遠遠的關注。
那就站的遠遠地好了。
一直到今天,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偷,偷窺著別人的生活,如此光明正大的走進他,倒顯得非常不真實。
可轉念一想,他醒來的時候該不希望看到自己。
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擠出一個笑容,邁著步子轉身離開。
一整晚,三個人徹夜不眠。
而另一個男人,則泡了一夜的酒,醉的不省人事。
蘇夏坐在窗邊,外面的星辰很閃,好久沒有在這樣的天氣看到如此多的星星了,最近的一次看星星,還是因為站北辰。
四年前,在學校那晚,她們被關在了教學樓。
他陪著她看了一整晚的星星。
從此以后,沒有過。
她活得忙碌,連抬頭的時間都沒有。
想到站北辰,她就覺得心里愧疚的不行。
她抬頭看著那最亮的星星,想起站北辰說,"蘇夏,以后你朝著最亮的星星喊站北辰的名字,我肯定立馬出現在你面前。"
當時她覺得他有病,并且反駁了一句,"只有死了的人,才會變成星星!"
"蘇夏,你這種沒有科學依據的話,可不要拿出來丟人了。"
"……"
"……"
她想著那段日子,此刻她不期盼她能夠立刻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但希望他立刻醒來。
"站北辰,天亮了,該醒了。"
………蘇夏天沒亮就在廚房忙碌,她做了個早餐,想到站夫人和宋知音在醫院肯定帶了一整晚,還有耶尊和伯倫,兩個人在那邊忙前忙后,而自己這個罪魁禍首卻在這里,什么忙都不幫,她拎著保溫瓶在早高峰
之前,去了醫院。
耶尊看著她來,有些意外,昨天經歷了這些,蘇夏的眼眸還有點紅,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穿著一件駝色的大衣,衣著打扮的非常的普通,就這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蘇夏,你……"
她看著走廊上的耶尊,經過一整晚的時間,耶尊也變得有些頹唐,她走過去問了一句,"站北辰怎么樣了"
"已經脫離危險了,你放心。"
她將保溫瓶的盒子打開,將自己準備的好的飯菜給耶尊,"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隨便做了一點,你要喜歡吃就吃點,吃完就回去吧。"
"正好我餓著肚子,剛打算去買,蘇夏你來的正是時候。"他的聲音帶著歡悅。
蘇夏的聲音卻帶著沙啞,"你喜歡就好。"
"蘇夏,你和謹年……"和好了嗎
那話還沒有說,蘇夏就拿著其余的飯盒,去送到了站夫人手里,"夫人,對不起。"
站夫人這才看清蘇夏的面容,她長相很舒服,是那種很討長輩喜歡的那種孩子,一眼看過去就覺得這個女孩子很善良。結果她遞過來的豆漿和油條,"沒關系,蘇夏。"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