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轉身要回屋。
傅時律還是跟她解釋了,"快下班的時候接了個急診,忙完我就請科里的同事吃了個晚飯,我應該跟你說一聲的。"
他沒想到盛又夏會這么介意。
"你跟我解釋干什么我讓你搬走,又不是因為你……晚歸。"
盛又夏怎么越說,越有點底氣不足呢。
傅時律快步過來,把手機打開,微信群里還有他發的消息記錄。
盛又夏不看,卻被他強硬地扳過腦袋。
他不光請大家吃飯了,還發了紅包。
"沒有梁念薇,都是同事,你不是有那幾個護士的微信嗎問問"
盛又夏拉掉他的手,男人離她很近,晚上應該沒喝酒,嘴里有果香氣。
"誰有她們微信啊,總之行李我都給你收拾好了。"
她進了房門,把門關上。
傅時律洗澡的時候,還得把衣服都拖出來,箱子一打開,他都愣住了。
這女人是不是壓根就不會收拾行李
他那些價格不菲的襯衣都是被揉成一團后塞進去的,可想而知盛又夏當時怨念有多重了。
盛又夏躺在床上,聽著外面傳來細而碎的腳步聲。
好奇怪,剛才那么安靜,她卻怎么都睡不著,可這會聽著傅時律走來走去的聲響,她居然有了濃濃的困意。
是因為知道他沒跟梁念薇在一起,所以整顆心都放松下來了嗎
盛又夏快要入睡的時候,接到了胡玉的電話。
她接得很快,整個人躲在被子里,"喂,胡阿姨。"
"夏夏,你睡了嗎"
盛又夏的聲音有點悶,"沒呢。"
胡玉很想見見她,更想看看自己的兵兵,但她生怕會給盛又夏帶來麻煩。
"沒事胡阿姨,沒什么麻煩的,我來安排。"
盛又夏受了胡家這么大的恩惠,不覺得非要藏藏掩掩的。
離過年越來越近,街上和商場里都有了濃濃的年味。
師母躺在病床上,梁念薇跟她說著小時候除夕夜的趣事。
"薇薇,你也挺可憐的,小小年紀無依無靠……"
"我現在有干媽呀。"
溫靜蘭望向站在窗邊的傅時律,"帶薇薇去吃個晚飯吧,她中午在這就對付了兩口。"
傅時律收回神,"想吃什么,我點了讓人送過來。"
溫靜蘭輕嘆口氣,"送病房里嗎我一個胃癌患者,只能看。你帶薇薇去樓下吃吧,吃完正好把她送回家。"
太晚了,今天還下雪了,總不能讓她一直陪在這里。
傅時律想了下,同意了。
自從上次他跟梁念薇說開后,她挺識相的,沒有再主動找過他,仿佛一下就切斷得干干凈凈了。
"走吧。"
畢竟現在,師母這邊還用得到她。
華興醫院周邊繁茂,什么吃的都有,傅時律帶著梁念薇還要過馬路,生怕她被人撞了,他隔著她的外套握住了她的手腕。
"想吃什么"
"都行的。"
梁念薇跟他似乎生疏不少。
傅時律去了一家飯店,師傅在世的時候經常來這兒,聶醫生是江浙人,最喜歡這家的口味。
他點了幾個菜,想趕緊吃完就送她回去。
梁念薇捧著一杯熱茶,一路過來沒打傘,頭發上的雪花融化后,發絲尖尖處都是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