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他記得楊千語第一次來例假的場景。
那是十幾年前了,他們一群半大的孩子約好了周末出游,就在市郊的一處小山坡。
爬到一半時,楊千語突然慢下來,說肚子隱隱作痛。
當時誰都沒在意,只以為是累的,就說坐下來歇歇。
楊千語也坐下了。
可坐下沒多久,她突然整個人就不自在起來,好像尿褲子了似的。
等站起身回頭一看,地上一灘血,嚇得她"啊"一聲哭起來。
"墨哥哥,我流血了,好多好多血,我要死了,嗚嗚嗚……"
封墨看看地上的血,又拉過她看身后,只見她褲子后一片血跡,觸目驚心,當即也嚇得腦子一懵。
其實他上過生物課,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事發突然,關心則亂,一時沒想起來。
是同行小伙伴提醒了句:"千語,你是不是來例假了"
兩人幡然醒悟,這才明白不是生病要死了,是來例假。
接下來的事就無比尷尬了。
封墨讓所有人轉過身去,不許回頭,他帶著女孩兒躲到一處草叢后,然后把同行所有人兜里的紙巾全都搜刮來,背著身遞給了狼狽不堪的少女。
楊千語面皮薄,又是月經初潮,毫無經驗,當時面紅耳赤,一邊哭一邊料理自己,手忙腳亂根本搞不好。
封墨又不能轉身看她,聽她哼哼唧唧地啜泣,心急如焚,不住地哄慰安撫。
小伙伴繼續爬山走了,他等著女孩兒處理好自己,扭扭捏捏地出來,二話不說把自己的外套脫下,圍在她腰間系好。
"行了,這樣不會有人發現的,我們下山回去吧。"
楊千語根本不敢看他,低垂著頭,一路沉默。
當時他覺得那肯定是這輩子最糗最挫的事,可時隔多年回到那一幕,竟勾起絲絲懷念的味道。
話筒兩邊短暫沉默,封墨從回憶中抽身出來,情不自禁地道了句:"你月經初潮的狼狽我都記得,血染當場又怎樣。"
楊千語心臟重重一跳,瞬間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可還得裝傻。
"封先生,請你正經一點。"
"呵!"男人不屑地冷嗤了句,"男女之間那點事兒,太正經可就沒意思了。"
楊千語懶得理他。
不過亂七八糟地扯了這么多,他絕口未提孩子的事,看樣子沒有發現他還有倆兒子的秘密。
楊千語放下心來。
"我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令愛的情況,既然她已經恢復,那就好,你們開心玩吧,我還忙著。"
話落,她準備掛電話了。
可不料,手臂剛剛落下,話筒里傳來輕盈歡快的呼喊:"麻麻麻麻!我好想你,我去找你玩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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