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豬頭九,喜歡得極致張揚,卻也把每一步都算計好了。
她將自己的感情毫不掩藏地托付出去,也是因為那八個字,君若無心,妾當自解。
當一個人的內心足夠強大,就不會患得患失。想要什么就去爭取,不想要的時候轉身放棄。
所以喜歡的時候,就要轟轟烈烈,毫不保留,方不留遺憾。
緣盡的時候,當斷則斷。魏娉婷是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才與文暄帝圓了房。
另一邊,文暄帝也在訴苦,“賣炭翁,我快壓不住那些臣子了。他們總想往我后宮里塞人。我也想學你取締六宮規制。”
“亦無不可。”岑鳶淡笑,“你想好了?取締了六宮規制,你往后日日都只能對著一個女子,會后悔嗎?”
“她一個,我都吃不消。”文暄帝這話一出口,頓時臉紅,“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
岑鳶似笑非笑,“我又沒說什么,你此地無銀三百兩做甚?”
“那你別笑啊!”
“我沒笑。”
“你分明笑了。”文暄帝氣鼓鼓。
岑鳶哈哈大笑。
魏娉婷被笑聲引過來,“姐夫,你笑什么呀?”
“豬頭九說……啊!”岑鳶的脖子被文暄帝勒住,斷斷續續說著話,“他……說……要取締六,六宮規制……”
文暄帝這才放開了手,“娉娉婷婷,你幫我想個理由,要怎么才能順利取締六宮規制?”
“這還要想什么理由?省銀子,家宅安寧,這還不夠?”魏娉婷忽然意識到在說什么,“啊!豬頭九,你當真要取締六宮規制?”
文暄帝點點頭,“對,女子怪麻煩的。”
“你說誰麻煩?”魏娉婷怒。
“不不不,”文暄帝忙擺手,“我不是說你,你不麻煩,你就是顯得人多……”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羽帝夫婦笑得前俯后仰。
沒多久,北翼在圣德太上皇的支持下,順利取締六宮規制。效行梁國之法,獎勵不納妾的官員。
時光荏苒,時安夏這一年已二十八歲,距她重生之日已過了十四年。
岑鳶也過了三十歲。
夫妻二人這些年聯手跟西梁朝堂斗智斗勇,日子過得并不平淡。
所幸朝夕相處,幾乎都沒分開過。他們和普通百姓一樣,一日三餐,養兒育女。
當然也時有爭執,有時是岑鳶先低頭,借著兒女們給的臺階跟夫人認錯道歉。
時安夏便會借機索要一兩樣東西,或珠釵,或美食,或要求帶兒女們出宮游玩。
岑鳶一一允諾。
間或時安夏也會先服軟,早早去宮道上等夫君下朝,順勢道歉。
岑鳶無一例外,會提一些兒女不宜聽的要求。
每當這時,時安夏便會半咬朱唇,臉紅耳赤,重重拍他一下,“誰要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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