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四爺捋了捋山羊胡子,神情無比認真地回道:"如果滿分一百分,我給自己打九十九分,之所以要扣一分,擔心自己太驕傲。"
陸岑音忍不住笑了。
我皺眉問道:"老倪,你向來這么自信嗎"
倪四爺嘿嘿一聲,回道:"不瞞爺,自信基于實力。您看我,手里攬著女人腰,身子還能躲萬刀!大將風度!"
我:"……"
倪四爺見我不搭理他,轉頭對陸岑音說道:"陸姑娘,您想不想了解一下我和屋子里那位女人互相愛戀仰慕,但造化弄人又無法在一起的傷感愛情故事"
他也有資格給陸岑音講故事!
我探過頭去,問道:"老倪,你今天心情咋這么愉快呢是不是忘記自己身上的尸斑瘡沒解"
倪四爺一聽,臉色頓時變了:"我真給忘了……"
這貨反應過來之后,立馬像變了一個人,轉身抱著我的大腿,顫聲說道:"不對啊大佬,現在離您上次給我喂藥過去幾天了我是不是快死了您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我說道:"你到隔壁房間待著去,等我辦完事給你解藥!"
倪四爺聞,點頭若雞啄米:"行行行,那麻煩您快一點。"
爾后。
他一邊掀開自己衣服看身上的尸斑瘡,一邊快步往隔壁房間走。
世界總算清凈了。
陸岑音笑道:"干嘛不讓他講故事我覺得他的故事比你講的會更動聽。"
我回道:"老倪是金門人,他這張嘴講故事,除了騙錢,就是哄女人上床,完全是海編湖造。"
陸岑音撅了撅嘴,臉色微紅,低聲說道:"說得你好像不是這樣似的……"
一個小時過去了。
三黑子將已經半死不活的年輕人從衛生間里面給拉了出來。
我讓他緩了幾分鐘,轉頭讓三黑子和陸岑音先出去。
開始審問。
"姓名。"
"歐陽善文。"
"履歷。"
"六年前進入金大考古系,現在為徐忠茂指導的碩士研究生。兩個月之前,隨隊來邙山西周墓考古,主要負責文物清理以及模型繪制工作。"
"西周墓文物實物被倒模、圖紙外泄,是否你所為"
"是的。"
"怎么干的"
"每出土一件,我立即繪制出一件圖紙,再將實物拿出去倒模,倒摸完畢,再將真品給放回去。"
"徐老那天房間里的青銅鉞贗品以及倒模圖紙誰放的"
"我。"
"有沒有同伙"
"沒有。"
"什么目的"
"威脅他!"
"受誰指使"
歐陽善文突然笑了。
笑得非常不屑。
他問道:"可以給支煙抽么"
我給了他一支。
歐陽善文安靜地將煙抽完,仔細掐滅了煙頭,回了一句:"謝謝。"
我冷聲說道:"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歐陽善文說道:"請再問一遍"
"受誰指使"
"對不起,無可奉告!"
我從位置上起身,出門叫三黑子進來,對他說道:"再給歐陽同學來一遍水滴石穿,加點量!"
三黑子回道:"明白。"
我出了房間,到走廊上抽煙。
陸岑音問道:"情況怎么樣"
我回道:"這次可能真碰到硬茬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