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大院,里面只鋪了一條小徑,四間大瓦房,左右各四間小耳房,簡陋中有點寬敞。
顏心和白霜進去坐,她聞到了陣陣梔子花香,就問白霜:"你聞到沒有"
白霜:"有,我找找
東邊房間的后院窗下,種了一株梔子花樹,足有兩米高,樹冠如蓋,一夜雨后開滿了花。
"真好聞顏心說。
白霜側耳一聽,外頭有了汽車的聲響。
她退了出去。
急促腳步聲傳來,顏心還沒走出房間,就被人牢牢抱住。
她嗅到了淡淡藥草的清冽,以及皂角與陽光的氣味。
景元釗像是臨出發前狠狠洗滌了一通,除了皂角氣息再無異味。頭發還是半干的,有一縷落在他眉骨上端。
他不由分說開始吻她。
顏心:"你……"
話音被吞沒。
——好歹先說句話。總這樣急色,好像除了這事就沒旁的想頭,真是令人惱火。
顏心這么想著,他的手已經沿著她旗袍的下擺鉆了進去,將她衣裳往上推。
她站不穩,便攀附著他肩膀。
景元釗知她不肯,也沒試圖逼迫她,只是將她推搡在床上。
東屋床上的被褥,有種新棉絮的味道,軟軟的。
顏心落在其中。
旗袍的白玉盤扣做得那般精致,細小扣子上,雕刻的花紋繁復,很是考驗匠人的手工。
此刻,這些漂亮得不像話的紐扣,被粗糙扯斷,繃得四分五裂。
景元釗勾住她的唇,用力吻著她,恨不能將她吞噬入腹。
顏心渾渾噩噩的,只感覺從昨晚期盼見面的自己,有點犯賤。
為什么要想見這么個男人
他逞足了,褪了她的遮擋,又去吻她。
顏心死死繃緊腳背,手用力捏緊了棉絮的一角。
被絮太軟了,她無處著力般,像是被人拋在浪頭。
白如閃電在她腦海中炸開,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怪不得旁人說她媚。
她的聲音,的確是太嬌軟了些,太像女人了。
一個鐘后,她衣衫隨意籠著,被他抱在懷里。
他時不時吻她面頰,又吻她頭發。
"你開心嗎"他還問她。
顏心從頭發到腳指甲,都是酥軟的。
她看了眼他,媚態如絲,眼波橫掠處有瀲滟,滿面春潮。
景元釗笑:"你太好收拾了,珠珠兒。軟軟的,一碰你就……"
顏心捂住他的嘴:"你再胡說,下次別想見我了
"你送上門的,我偏要說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又討賞,"我伺候得好不好"
顏心尷尬得腳趾發麻:"求你了大哥,別問了
景元釗哪里肯住口
他拉過被子,蒙住兩個人的頭,在暗處又勾她,說些叫人面紅耳熱的話,還非要逼著她認可他。
他贊美她的味道,又夸她的肌膚與身段,幾乎每一樣都要拿出來講一遍。
顏心覺得,連她自己都看不上的自己,在他眼里竟是這樣美好。
在他這里,她哪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