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懷在獄里留下一封血書,也追隨愛妻而去,那封血書落到錦衣衛指揮使手中,呈給了皇上,白家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被改判流放……
再后面的事,符逸不敢多說,只這些已經讓白卿卿搖搖欲墜,若再讓她知曉她的弟弟在流放途中身死,哥哥被斷了雙手,妹妹下落不明……
白卿卿喉頭涌出一陣腥甜,眼前一陣陣黑色,心口疼的像有人拿了一把尖刀,捅進她心里來回翻攪,她跌跌撞撞地扶著桌子邊才勉強站穩。
"卿卿,都過去了,你放心,我不會再讓此事重演,你信我,我那時候離府其實是因為……"
"夠了!"
白卿卿尖銳的聲音打斷了符逸的話,一張臉蒼白得如紙一樣,她胸口劇烈起伏,眼中因為悲痛泛出的猩紅色怎么也壓不下去。
驟然得知符逸竟也重生回來的震驚,此刻已經逐漸散去,她心里只余悲涼,看符逸的眼神如同古井,從未這樣平靜冷然過。
"夠了,到此為止吧。我不恨你,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到你,但你不該再來招惹我,符逸,我放過你了,你也放過我。"
冰涼如瓷器的聲音,將符逸得知真相滿心滿懷的沖動全數擊潰,他胸口仿佛空了一塊,涼颼颼的,一陣一陣地痙攣。
他寧愿卿卿恨他,怨他,他可以懺悔補償,可以盡一切努力將上輩子的遺憾痛苦都彌補上。
可白卿卿卻說,要自己放過她。
符逸重活過來后頭一次真正慌起來,他在白卿卿的眼睛里全然看不見自己,她對自己的冷淡不是因為沒有在意到他,不是有什么誤會,她好像是徹徹底底的,要跟他劃清界限。
"卿卿,我做不到,我好不容易再次見到你,我想為你做點什么,我想……"
"好啊。"
出乎意料的,白卿卿竟然應了,甚至還能笑一下,只里面半點感情都沒有,她一雙微涼的眼睛直直地看著符逸,嘴角的笑容似是有些嘲弄,"你覺得對不住我想彌補我也行,我只有一個愿望,我要白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