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芬芳的膏脂從盒子里摔濺出來,在地上灑下星星點點,白卿卿卻什么都注意不到,下意識地用力握住自己的手。
這對話太熟悉了,熟悉到讓她本能地作答。
那道燙傷曾讓她羞于伸手,用了好些東西都褪不掉,成了她心里的一個結。
每每王妃刁難她,白卿卿難過無奈的時候,符逸經常會不知從哪兒帶回來一些凝脂藥膏,費盡心思一般,那會兒白卿卿覺得他對自己是上心的,只不過是不善表達,他心里是有自己,是記得她的,因此再大的委屈,她就想著忍一忍,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可她如今,手上根本沒有燙傷!
白卿卿看著符逸,牙齒微微打顫,瞥見他似是要有舉動,慌不擇路地往后猛退了幾步,撞在椅背上也不覺得疼。
符逸的眼睛里似有萬千春水,"卿卿……"
白卿卿指尖掐得死緊,竭盡所能地荒唐與震驚死死地按捺回去,"我與符公子并不熟,你不該這樣喚我!"
只要咬死了不承認,白卿卿下定決心,只要死不承認,方才就只是個意外,她和符逸就沒有半點關系!
然而符逸心里已然確認,正如他所想的一樣,卿卿,也還是那個卿卿。
他心里狂喜,心口洶涌澎湃,有千萬句話想要跟她說,卻在看到白卿卿防備冰冷的眼神后,盡數梗在喉嚨里。
白卿卿已經不是從前的白卿卿,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此刻,她已經恢復了大半,只眼神依舊戒備著,"我還有事,不便招待,符公子請回。"
她的表情全然只把符逸當做個不熟悉的人,符逸心口銳痛,"卿卿,是我,我也回來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與符公子并無往來交情,還請公子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