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很難描述得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又有生氣又有悸動,還有隱隱的不安和陌生的無措,復雜得很。
他試圖想讓白卿卿知道,他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她得聽話,但白卿卿卻像是認了死理,不管他怎么說就是不答應,"我雖為女兒身,也是知曉大義恩情,真到那個時候,你就什么都別管,若我出了事,我只求你能盡力幫白家洗脫冤屈。"
白卿卿認真的仿佛已經在交代身后事一樣,她還記得符逸跟她說過,上輩子白家后來改判流放,便是因為錦衣衛指揮使大人呈交了父親的血書,雖沒有脫罪的證據,到底是放過了白家子嗣一條生路。
她聽到這些的時候還并不知曉寧宴的身份,如今想來,早在上輩子,她就已經欠下了他的恩情。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你自己的事當然要你自己去做,再說有我在,你能出什么事"
寧宴不愛聽她說的話,表情都不耐煩起來,"總之,這些你記在心里便是。"
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白卿卿見他神色,便也不再多提,但她覺得寧宴定是聽進去了的,雖然這人看上去極難相處,但她知道,寧宴非常的可靠!
在她認真提前托付之后,白卿卿整個人仿佛都輕松了一些,對待寧宴也更親近熱誠,有求必應,搞得寧宴反而怪不自在。
然而平靜的日子在快靠近西南邊境時,終于被打破。
白卿卿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乘坐的馬車忽然搖晃起來,耳邊能聽到外面馬的嘶鳴聲。
她的心重重地沉下去,這是先前不曾出現的情況,之前那些惡徒根本沒有靠近隊伍的機會,鱗甲衛會將危險阻絕在周邊。
寧宴的臉色也變了,打開車門匆匆下車,臨走前還特意沉聲叮囑,"一會兒跟著牧曙走,他會帶你去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