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漂亮姑娘的尖叫引起了屋子里其他人的注意,見越來越多人看過來,時瑤連忙將木盒重新合上,以免引起更大的驚慌。
天知道她看到了什么,里面確實不是蠱蟲,但是卻是一只外形比蠱蟲還要可怕的千足蟲。
怎么形容它的外形呢,它的腿密密麻麻,比女子的頭發還要密。
尤其是它挪動腿腳時,那密密麻麻的小細腿們來回挪動,看了之后頭皮都要炸開了。
時瑤經歷了這么多世界,心理素質上已經得到了很大提升,看了之后雖然沒尖叫,但寒毛也都誠實地豎起來了。
更別說那些單純的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們。
她們尖叫著往后退,原本擁擠的墻角空出來好大一塊地方,最后只剩下了時瑤和造成這場驚嚇事件的罪魁禍首坐在那。
屋子里其他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他們警惕地看了一眼少年,提防著少年會趁他們不注意時放蠱。
畢竟苗疆人不講道理的殺人時,那是真不講道理。
人們臉上神色各異,內心的恐懼和絕望越來越強烈。
這個匪寨連苗疆人都敢抓,那是真的頭鐵,也說明了這些土匪是真的有實力。
想想他們接下來的遭遇,有的人已經害怕地哭了出來。
屋里氣氛越來越壓抑,讓人喘不上氣來。
除了某處墻角坐著的兩人。
"你為什么不害怕"
少年見時瑤在看到木盒里的東西后只有一瞬間的驚住,隨后便平靜地將木盒蓋好遞給他時,少年有些失望,原本揚起的唇角也變得緩平了些。
時瑤察覺到了他的不悅,她試探性道:"一定要害怕嗎"
少年愣了一瞬,隨后輕笑,"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聲音還是那么好聽,只是興致卻沒有之前那么高了。
時瑤一時間竟摸不清少年內心所想,她詢問小六:"這種情況下,那么多人害怕他的蟲子,這時突然就出現了一個不害怕他蟲子的人,并且還十分友好的還給他,他就算沒有產生興趣,那也應該多看我一眼吧,但你看他,滿臉寫著不高興。"
小六沉默片刻,"可能苗疆人的想法都比較奇特吧,萬事開頭難,至少現在他就坐在你身邊,還有很多機會呢。"
時瑤覺得也是,既然是攻略任務,那任務目標必然是不好攻略的。
還是得和他多交流多了解才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時瑤重新恢復斗志,她看向少年,少年此時低著頭,扎起的馬尾隨著他的動作下垂晃動,他神情認真,好像在自己腰間掛著的布袋里翻找著什么。
時瑤大膽地用手指碰了碰少年肩膀處衣服上掛的銀飾,銀飾微涼。
"這位朋友,我叫時瑤,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感覺到肩膀處傳來的重量,他停下手里的動作,抬頭看向時瑤,笑容和煦。
"南遲禮。"
時瑤見他肯搭理自己,她點頭夸贊:"名字真好聽。"隨后似不經意地繼續聊下去,"南遲禮,你為什么會來中原呀"
"不能來么"
屋里越來越暗,少年的面容此時看著并不清晰。
但那隱隱約約的流暢輪廓卻仍舊十分吸引人,聲音也帶了些暗色的沙啞。
時瑤愣住,隨后反應過來,南遲禮竟然學她說話,她也笑了起來,俏皮地眨眨眼睛,學著他之前的話一本正經道:"也不是不可以。"
南遲禮聽到她的回答,眉眼帶笑,手里仍舊翻弄著布袋里裝的瓶瓶罐罐。
瓶罐碰擊的聲音再加上他身上銀飾的輕微晃動,聲音清脆,卻莫名讓屋里的人們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屋里本就十分安靜,盡管兩人說話聲音并不大,但也被其他人聽得十分清楚。
他們不禁對這個敢和苗人這么說話的小姑娘有些佩服。
時瑤就這樣撐著頭看少年翻找東西,然后趁著這個功夫和他閑聊套近乎。
"你們苗人都這么好看嗎,怪不得我們中原的皇帝總是想出兵去你們苗疆找茬,看來都是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