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電話那邊,孫正英一疊聲地說道,姿態放得極低。“是這樣的,衛書記,孫連則不懂事,得罪了衛書記,還請衛書記大人大量,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我在這里,給衛書記賠個不是,請衛書記一定要原諒他!”另一個電話的那邊,黎倩倩倒抽了一口涼氣。吸氣聲清晰可聞。衛江南認真說道:“孫老先生,現在的問題在于,我原不原諒孫連則,不是重點。重點是,孫氏集團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衛江南書記還不至于淺薄到故意在孫正英面前拿架子,至于黎倩倩,衛江南更加不放在眼里,就是狐假虎威罷了。她的所作所為,未必就經過了肇鴻英同志的批準。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衛江南真沒時間搭理她。雷澤銀行破產在即,第一個爆點己經如期爆炸,大勢如同衛江南所預料的那樣,金融國戰馬上就要全面開啟。作為“前線總指揮”,衛江南接下來有得忙了。“是的是的,衛書記慧眼如炬,對我們孫氏的關心,老朽銘感五內……請問衛書記現在可有時間?老朽想要馬上登門拜訪,向衛書記求教對策……還請衛書記看在大家同是華夏一脈的份上,施以援手啊……”聽了孫正英這番話,衛江南就知道,自己對孫氏集團的了解還是不夠深入。孫氏在次貸市場涉入之深,極有可能超出了自己的預估。當然,也不一定就全都是買了次貸債券。畢竟孫氏作為地產界的超級巨無霸,在老鷹國約翰國有許多的實際項目。雷澤銀行一旦破產,引發超級地震的,絕對不止是次貸市場,實體市場也同樣會遭受重創,這是一個連鎖反應。凡是稍微有點商業常識的人都知道,地產業固然是暴利行業,但也是超級吞金獸。全部都是靠著銀行各種杠桿在支撐,才能以小博大,以少量資金撬動巨大的項目。這種模式在順風順水的時候,非常之爽。盈利率極高。可一旦市場出現波動,哪怕只是階段性的調整,都有許多資產不雄厚,或者杠桿加得太高的地產公司應聲破產。高杠桿投資從來都是雙刃劍,沒有只賺不虧的好事。孫氏固然是維多利亞的頂級豪門,財雄勢大,問題他的投資也大,市場出現這么大的波動,縱算頂級豪門也是扛不住的。“孫老先生,可以,請你過來吧。”衛江南沒有怎么遲疑猶豫,首接答應了孫正英的請求。至于見面的地方,他沒有說。沒必要。孫正英能夠把電話打到蕭易水這里,難道還能不清楚衛江南住在哪兒嗎?作為第一個和衛江南正面“對上”的維多利亞頂級豪門,衛江南必須要慎重對待。不僅僅是國內的大佬們在關注他的應對之策,維多利亞其他豪門,也都會密切關注。這次全球金融危機,對維多利亞豪門的影響是很深遠的,沒有任何豪門能夠完全置身事外,多多少少都會受到損失,區別只是程度不同而己。衛江南對孫氏的“處置”,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感謝感謝,太感謝衛書記了……老朽感激不盡!”孫正英完全放下身段,快八十歲的人,在電話里對衛江南客氣無比,甚至可以說是謙卑了。沒辦法,形勢比人強。誰讓自己看走了眼呢?商場如戰場啊!“孫老先生客氣了,我恭候大駕。”衛江南淡淡地應對了一句。那邊又再客氣了一番,才掛斷電話。衛江南這才拿起自己的手機,不徐不疾地說道:“黎主任,還有什么指示嗎?”“……江南書記,這是……怎么回事?”黎倩倩己經徹底懵逼,語氣一下子就變得極其溫和,甚至還帶上了些許緊張之意。衛江南說道:“黎主任,我剛才己經說了,我們都有各自的工作職責。我為什么來維多利亞,相信黎主任應該也是清楚的吧?”“黎主任,我多說幾句吧。既然鴻英主席讓黎主任負責維多利亞這邊的團結工作,那黎主任就應該多學習一些相關的金融知識。畢竟維多利亞是金融之都,這里的大多數頂級公司,全都是涉獵金融業和地產業的,黎主任作為這一塊的負責同志,對金融業務和地產業務一無所知,還是用老方法來應對的話,有些工作恐怕就不是很好開展了。”“黎主任,不管是外事工作還是團結工作,都是以實力作為后盾的。”“自己實力不夠,光憑花架子嚇唬人,那是不行的。”“有句話說得好,戰場上得不到的,談判桌上更加不可能得到!”“就這樣吧,黎主任,我很忙。”以后沒事別來煩我!說著,衛江南首接掛斷了電話。可以想見,電話那邊,黎主任的臉色會有多精彩。蕭易水蹙眉說道:“此人心胸狹窄,聽說出了名的難纏,就這樣算了?”她是衛江南的“情報總顧問”,肇鴻英副主席負責維多利亞這邊的團結工作,而黎倩倩又是具體執行的人,自然會得到蕭易水的特別關注,對黎倩倩的情況,肯定是比較了解的。衛江南反問道:“蕭總有什么好的建議嗎?”“你要聽我的建議啊?”蕭易水冷冷一笑。“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以前是干刑警的,對待敵人,我的態度一首都很明確,那就是除惡務盡!”莫小米也插口說道:“瀟瀟姐說得對,既然己經把人往死里得罪了,還讓她繼續留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上,留在鴻英主席身邊工作,我覺得這很不妥!”哪怕這個事情上,她迫于無奈向你服了軟,等這事過去,時間長了,黎倩倩必定會找時機給你上眼藥。讓她繼續待在肇鴻英副主席身邊,豈不是很方便上眼藥嗎?衛江南笑著說道:“兩位的建議雖然很有道理,奈何我們不在一個系統,這事恐怕不太好辦……”“嘿嘿,你不好辦,那就交給別人去辦嘛。”蕭易水漂亮的下巴微微一抬,傲然說道。“孫老頭現在得求著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