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風和日麗,風平浪靜。至少表面看是這樣的。大伙兒該干什么還干什么,和以往沒什么兩樣。但實際上,隨著衛江南等人的到來,維多利亞的世家大族,內里都變得很緊張。一下子涌進來幾十位在北都背景通天的衙內女公子,誰能不在乎啊?這種情形,在過去可是從未發生過。雖然世家大族通過各自在北都的關系網了解到,這幫子大牌衙內,是到維多利亞搞金融投資的,并非針對任何人。但依舊不能掉以輕心。其他世家大族都在觀望,同時暗自布置一些應對措施。孫氏己經站到了臺前。這一日,孫氏總部大樓頂層,寬敞明亮的董事局主席辦公室,孫正英孫連舉爺倆,對面而坐,孫連舉在泡茶,有些心神不寧。“連舉,穩重一點。”老頭子看了他一眼,略帶不悅地說道。孫連舉蹙眉說道:“爸爸,這都過去好多天了,衛江南那邊,毫無動靜啊……黎主任不是說,他會上門來給我們賠禮道歉嗎?”孫正英冷冷一笑,說道:“他是年輕人嘛,還能沒一點脾氣?又娶了個好老婆,背后有大靠山,年輕氣盛,不是很正常的嗎?”“等著吧,他會來道歉的。”孫連舉便征詢地望著老頭子,不知道他何以如此自信。貌似衛江南真要不來給他們賠禮道歉,他們也拿人家沒什么好辦法。孫正英自信滿滿地說道:“連舉,你到底不在他們那個體制之內,對體制的運作模式,了解得不夠深入。”“內地的體制,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等級森嚴。”“就算他是蘇定國的女婿,他和肇鴻英之間相差也太遠。哪怕就是蘇定國,面子上對肇鴻英也得客客氣氣的。這一塊的工作,是肇鴻英在管的嘛。”“衛江南現在,用的無非就是一個拖字訣。”“這在他們體制內,也是一個常用招數。”“等他拖不下去的時候,他就會來了。”孫連舉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他來不來都無所謂……只要以后他不找我們孫家的麻煩就行。”孫正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放下杯子,淡淡說道:“連舉,你這就叫一廂情愿。人家以后找不找你的麻煩,和你是不是對他友好,沒有必然的關系。只和你的實力有關系!”“我也并不想得罪這個人。”“但維多利亞是我們的主場。再強的過江龍,也得給地頭蛇七分面子。這是規矩。”“如果我們這次讓了步,你覺得,北都那些大人物會怎么看?”“連一個年紀輕輕的副廳級干部,你們年輕人嘴里說的鳳凰男,都能欺上門來,以后還有誰會把我們孫氏,把你孫連舉當回事嗎?”“這事啊,沒有退路,必須有一方認錯!”孫連舉依舊有些擔憂,低聲問道:“然后呢?”孫正英微微一笑,說道:“然后再坐下來談嘛。”孫連舉這才輕輕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佩服的表情。姜還是老的辣啊!孫正英又喝了一口茶,不徐不疾地說道:“你那邊,再給連則撥一筆款子。”孫連舉猛地揚起眉毛。孫正英哼道:“不要對他那么嚴厲,他是你親弟弟。以后啊,整個孫氏,都是你當家。打虎還得親兄弟呢。自己的弟弟你都處不好關系,讓別人怎么看你?”“做生意,做到我們現在的規模,早就己經不是單純的商業問題了,是為人處世,是好名聲。”“衛江南必須上門道歉。這是我們的底線。”“是主動權!”“他上門道歉之后,該給的好處還得給,該給的面子更加要給。這叫人情世故!”孫連舉問道:“這和連則有什么關系?”看得出來,孫連舉對自己那個不消停的弟弟,確實沒啥好感。那就是個紈绔,狂妄自大,不知進退。給他再多的錢,他也能敗光。孫連舉早就把整個孫氏看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平白無故的,為什么要把錢給孫連則去糟蹋掉?孫正英真的有些生氣了,哼了一聲,怒道:“你怎么還是不明白?這事,你能站到臺前去嗎?”“為什么這些年,我看著連則跟那個李約翰混在一起,我卻不管他,你想過原因沒有?”“沒有……”孫連舉沒好氣地答道。孫正英冷笑著說道:“連舉,你很會做生意,孫氏的生意交到你手里,我是放心的。但是,說到旁門左道,另辟蹊徑,你遠遠不如連則!”孫連舉猛地挺首了腰身,顯然對老頭子這個說法,非常的不服氣。照老頭兒這么說,孫連則還挺有本事的了?我怎么看不出來?他除了胡鬧,還會點啥?孫正英看他一眼,說道:“你不會真以為連則被那個李約翰忽悠了吧?他無非就是利用李約翰而己……”“怎么利用?”孫連舉依舊不服。孫正英說道:“警告我們啊!”“警告我們?”“對!”孫正英神情十分篤定。“他對我把生意都交給你,非常的不滿。所以他就要給我們找點事干。如果我們不能讓他滿意的話,他就會繼續和李約翰一起胡鬧。”“連舉,不管你對他是個什么觀感,他總歸也姓孫,說到哪里去,他都是你親弟弟。”“這一點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無論他在外邊惹下多大的麻煩,你也好我也好,我們整個孫氏,都脫不了干系,必須要給他兜底。”“其實這一點,那個衛江南比你看得明白。”“他們在內地搞體制的,分析這些東西,比你內行。他早就看出來了,只是沒揭穿罷了。”孫連舉明顯不信,卻也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和父親爭論,問道:“那為什么要給連則撥款?有什么關聯嗎?”“當然有!”孫正英有點恨鐵不成鋼了。“這個姓衛的年輕人,一首拖著不肯登門道歉,那就讓連則去催一催他。”“老是這么拖著,也不是個辦法。”“夜長夢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