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沒等鄧莉想明白這中間的關鍵處,真正引發現場關注的大人物就進場了。“孫公子?”原本還算井然有序的慈善晚會,突然之間,就響起了驚呼聲。想要讓在場的這些億萬富豪們驚呼出聲,那可不容易。除非來人的身份地位,比他們高出太多,才會有這種自然而然的反應。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幾位西裝革履的大人物,在簇擁之下走了進來。當先一人,西十幾歲,眼神銳利,略帶幾分傲氣。正是眾人驚呼的孫公子。這下連鄧莉都比較驚訝,低聲說道:“他怎么來了?”莫小米有些好奇地問道:“鄧總,這是哪位啊?”如此眾星捧月一般的待遇,顯然讓莫小米同志有些不太高興。相比之下,衛江南在這個慈善晚會上,就不起眼了。這要是擱在西州,衛書記走到哪里,不得是中心人物?“孫連則,孫成剛先生的公子。”這下,連莫小米都大吃一驚。孫成剛,在維多利亞,那可真是大名鼎鼎。是頂級家族之一的創始人,是維多利亞真正的風云人物。多年以來,穩居維多利亞財富金字塔的頂端。衛江南笑著說道:“有點意思了……”莫小米就望著他。對維多利亞這邊的情況,莫小米確實所知不多。衛江南笑道:“今天這種規格的慈善晚會,理論上,可夠不著孫連則這樣的頂級豪門少爺。他們孫氏,己經來了一個公司的老總。”不管在哪里,都是有等級之分的。普通的慈善晚會,還真請不到孫連則這樣的頂級豪門二代嫡系。鄧莉的神情變得嚴肅了幾分,低聲對衛江南說道:“江南書記,我建議啊,待會我們捐完款之后,找個合適的時機離開。”見莫小米似乎依舊有些不解,鄧莉猶豫了一下,又解釋道:“孫連則在重點名單之內,和他打交道,需要謹慎一些。”至于是什么重點名單,鄧莉沒有說,但她相信,衛江南一定是明白的。所有在維多利亞常駐的企業和機構,除了完成本職工作之外,全部都肩負著另外的任務。和哪些人可以多打交道,和哪些人往來必須謹慎,都是有明確規定和界線的。孫連則顯然并不在可以多打交道的范圍之內,相反,他在“謹慎”名單里邊。所以鄧莉盡量避免和他有什么往來。“更何況,他和李約翰一起來的。”和孫公子并肩而行的,也是一位西十來歲的中青年男子,留著長發,嘴唇單薄,顴骨高聳,面相不善,正是前幾天蕭易水專門跟衛江南提起過的“殖人首領”之一的李約翰。孫連則和李約翰一起過來,本身就表明了一種態度。而且并不隱晦。衛江南不由得蹙起眉頭,說道:“孫家這是做出選擇了嗎?”據衛江南所知,維多利亞的頂級豪門和一級豪門,大部分態度是比較曖昧的。多年以來,他們受約翰國的影響非常之深,尤其是生意上,更是和外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剪不斷理還亂。不過這些豪門的“家主”,全都是千里的老狐貍,絕不會在公開場合表明自己的態度,都是含糊其辭,在商商,主打一個誰都不得罪。反倒是他們的二代子弟或者是旁支子弟,沒有那么謹慎。尤其是一些年輕氣盛的,有時候喜歡發表一些驚人論,不是非常講究。鄧莉搖搖頭,說道:“不好說……畢竟孫連則是老二……”維多利亞的大部分豪門,目前依舊奉行的還是古老的“長子繼承制”,家族二代的長兄,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二代“家主”。孫連則的長兄,倒是以沉穩老練著稱,表面上還比較配合,從來不講任何出格的話,只是在私底下逐步轉移了一部分的商業重心出去。純粹在商商,倒也無可厚非。哪個頂級豪門不是狡兔三窟?就連他衛江南,不也安排蕭易水來了維多利亞?也算是“常規操作”吧。孫連則能夠被列入“重點名單”,毫無疑問,他的傾向性是比較明顯的。所以他才會毫無顧忌地和李約翰這種幾乎算是過了明路的“殖人首領”混在一起。衛江南冷笑一聲,說道:“哪怕他是老二,但他現在也執掌著孫家的一些重要產業……看來這幾年,對他們懷柔太過了。這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線嗎?”聽衛江南提起這茬,鄧莉也有幾分郁悶,輕輕點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這幾年,李約翰的成記集團,專門針對咱們天華……尤其是在地產這一塊。己經搶了我們三塊地皮了……最過分的是,其中一塊,居然是在江口那邊。”地產業,也是天華集團的主營業務之一。天華集團在維多利亞以及一水之隔的江口,都開發了不少樓盤。“在江口那邊?”這下連衛江南都感到詫異了。李約翰是差不多明面上的“大殖子首領”,據說暗中資助了不少大殖子,那些家伙,可一點都不顧忌,公開叫囂,搞過不少的名堂。你說這樣一個家伙,在維多利亞能夠搶走天華集團看中的地皮,倒也罷了。畢竟維多利亞算是他的主場。可是江口?“對,就在江口那邊。”鄧莉顯然也覺得這事相當荒謬。天華集團這樣的央企,在江口,競爭不過大殖子的公司?簡首離了大譜。但這樣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可能還不是個例。只能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大殖子如此張狂,恐怕也是有原因的。衛江南他們三人低聲交談,卻沒有注意到,他們己經在不知不覺間,成了現場的“另類”——大部分人都跑去那邊迎接孫公子一行了。只有他們還停留在原地,甚至于都沒怎么往那邊張望。這就顯得頗有幾分“特立獨行”,一下子就成了全場的焦點。到底是誰,如此傲氣,連孫公子和李約翰這樣的大佬,都不放在眼里?牛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