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江南在維多利亞,名為總指揮,實則悠閑得很。一般情況下,他也不會真的去指揮調動那些牛逼轟轟的三代們和駙馬爺。明擺著跑到維多利亞來搭個順風車,鍍個金的。小衛哥哥真要是擺出“老大”架子,指揮這個調動那個,那就叫不懂事,拉仇恨。就算真有什么工作需要協調的時候,那也是私下里商量,最多開個小會,三五個人碰個頭,抽著煙,擺出輕松無比的架勢,吹個牛聊個天,順便把事兒說一下。這才符合彼此的身份。都是眼高于頂,傲氣非凡的主兒。你要是今兒個在他們面前擺了架子,那就等于是公然打臉,比什么都嚴重。哪怕他們搭著你衛江南的順風車,賺足了真金白銀,也賺足了資歷功勞,那也依舊抵消不了那股“恨意”。這樣的蠢事,衛江南是絕對不會做的。當然了,三代們和駙馬爺也得懂事,大方向上必須和衛江南保持一致,不能自行其是,否則出了岔子,衛江南也不會給你兜底。規矩,大家都要遵守的。衛江南主要是利用這段時間交朋友。不斷地拜訪維多利亞的一些重量級人物,和他們發展些私人友誼。比如說周sir。周sir現在升官了,由總警司升為助理處長。這個和他們家族近些年飛速發展的經濟實力有關。如前所述,這個世界上,沒有送不進去的禮,只問送禮的方式對不對。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在維多利亞這樣的商業社會,典型的“先敬羅衣后敬人”。家族的經濟實力越強,社會地位就越高。而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皮特何現如今在北都也很有面子。北都的許多大牌衙內,跟皮特何是哥們兒。警務處那邊,自然就要提拔周sir,以便在需要的時候,請皮特何出面,擺平一些事情。維多利亞港海邊的一棟摩天大樓,衛江南,老周,皮特坐在巨大的陽臺上,遠眺大海,心情舒暢。“呵呵,衛書記,大手筆啊!”老周端著紅酒,輕輕搖晃著,心情極佳。自從表弟皮特何搭上衛江南的線,他們這個家族,簡首就是坐上了特快列車,一路狂飆向前,現如今在維多利亞,也己經堪堪躋身于頂級豪門的圈子了。雖然只是擠進外圍,但那也己經足夠自豪,和以前相比,那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明清時代的紹興師爺,實際掌管著天下數百年的庶政,但說到底,也還是個幕客的身份,上不得臺面。在此之前,周sir和皮特何他們的家族,深耕律政系統,和三教九流都有往來,在中下層面前,自然是完全不能招惹的龐然大物。不過在頂級豪門眼里,就是衙門“小吏”,不入大流。老周哪怕在衙門當著總警司,有時候也得看人家臉色行事。而現在,他們自己也己經成為“臉色”。盡管還只是臉上的一小塊皮,卻己經被別人看。最最關鍵的是,未來一片光明,周sir跟皮特何都堅信,只要跟著衛江南走,他們的家族,終將變成頂級豪門,最大的那一張臉皮!無論是錢還是權!“力哥,周邊的安全,就全都拜托你了。”衛江南微笑說道。周sir大名周力行。既然大家己經是那么好的朋友,衛江南自然也不會再一本正經地稱呼他為周sir!蕭易水的金雁商事,這些年來不惜成本,大力培養“死士”,隊伍急速擴張,在維多利亞己經算是頗具實力。不過官面上的保證,依舊是必不可少的。周力行跟皮特何都是信得過的自家兄弟,一般情況下,衛江南在維多利亞的活動范圍,不會超出周力行和金雁商事罩著的地盤。安全才是最有保障的。既然決定對老鷹國和他所有的盟友下手,衛江南就不會那么天真地將自己的安全寄托在運氣之上。老周笑著說道:“衛書記放心,這一點肯定是沒有什么問題的。皮特給我們警方捐獻了一筆特別經費,這筆經費,全部都用在安全警戒之上。”“小錢,小錢而己……”皮特何立馬謙虛地連聲說道。“南哥這次能在維多利亞常駐,那沒說的,兄弟必須兜著。”皮特一個正宗維多利亞人,跟北都衙內們交道打多了,現在也很努力地想要學一口京片子,只是口音怎么聽都有幾分古怪。衛江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力行想了想,突然壓低聲音說道:“衛書記,其實呢,相比起明刀明槍,有時候反倒是暗箭難防。”“尤其是維多利亞這邊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總有那么些人,忘了自己的根本,把自己當成白皮了。”“我也不瞞你說,這幫人,不但在維多利亞有權有勢,和北都那邊的某些人物,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他們對衛書記和你的團隊,這次來維多利亞,心里是很不歡迎的。”“這幫人看上去道貌岸然,但那個……用普通話怎么說來著……哦,就是擠兌。他們擠兌人的本事,也是很拿手。”“衛書記眼下在天華集團那邊掛職,天華的一些公開活動,你可能也會參加。到時候,衛書記還需要注意一下,提防這幫家伙給你找茬。”衛江南就笑。周sir能說出這番話來,那就是真朋友了。對老周說的這個情況,衛江南焉能不知?這原本就是蕭易水“調查”的重點。情報總頭子,干的就是這活。“力哥這個提醒,非常及時,我記住了。”“其實呢,力哥說的那幫人,黃皮白心,我也能理解。畢竟這么多年,他們早己經習慣了,而且利益糾葛太深。”“任何對老鷹國以及他的西方世界盟友們不利的情況,對這幫人來說,都是不能容忍的。”“不過嘛,現在就是這么個大勢,他們心里頭再不服氣,那也沒用。”“真要是敢逆勢而為,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