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江南同志,在銀監會的定點酒店,被禁足了三天。這三天時間里,酒店會議室來來回回很多人,其中不少還是大名鼎鼎的大佬,每天唯一做的事情就是開會開會,不停地開會。每個會議,衛江南同志都必須要去參加,并且車轱轆話來回講。沒辦法,來一個不同的大佬,他就得解釋一次理由。還得保持謙虛謹慎的姿態,不能流露出哪怕一丟丟的不耐煩。三天之后,江南書記終于結束了“禁閉”,可以去喝酒了。柳詩詩一接到他的電話,就嚷嚷起來:“你終于放出來了?”“什么話?”衛江南一臉懵逼。“我也沒被關起來啊?”柳詩詩抱怨道:“你這比關起來狠!”“我都擔心死了……”很難從柳詩詩嘴里聽到這樣的話。衛江南就意識到,肯定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當即說道:“行了,回家吧,當面聊。”別問哪個家。江南書記在很多地方都有家,而且是很多個家。幸好他年輕,腦子好使,不會搞混了。這段時間,蘇若曦跟著任建東教授去青山南州了,最后確定天文臺的建造修建全球最大的射電望遠鏡,可不是一項小工程。一個小時后,衛江南就回到了家里。柳詩詩己經把自己收拾得香噴噴的,如瀑的長發披散在渾圓的肩頭,穿著半透明的絲制緊身衣,每走動一步,都能讓江南小哥哥暈船。“不是,妮兒,aterareyou弄啥嘞?”江南小哥哥以手加額,哀嘆著說道。又來?柳詩詩笑嘻嘻的湊過來,媚眼如絲:“怎么,這就嫌棄了?還是說我不應該穿衣服?”都這樣了,那還有啥好說的?干就完了!結果就是正經事拋到了腦后。哦,按照柳詩詩的理解,這個才是正經事,比所有事都更正經。這是人類的本能!也不知過去多少時候,柳詩詩趴在他肩膀上,心滿意足地喘息……“說吧,到底啥事兒!”衛江南點了一支煙,用唯一能活動的那只手夾著,美美抽了兩口,問道。“你還不知道吧?這幾天,因為你的事,己經吵翻天了……”柳詩詩用胳膊肘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怎么個吵法?”衛江南饒有興趣地問道。“還不就是那么回事?很多人不贊成,說你是瞎幾把亂搞……一開始的時候,說這是純粹的冒險,還說你壓根就不懂金融,就是在妖惑眾。”衛江南嘴角一翹,毫不在意。他有那么硬邦邦的“證據”,妖惑眾這個罪名,無論如何都是加不到他頭上的。“后來吧,李凱主任把那些數據首接甩他們臉上了。”“想想就帶勁兒!”柳詩詩笑得花枝亂顫,似乎覺得這個場景非常有趣兒。“哎,你注意點……”衛江南抗議道。姐們,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這么笑,等于首接在打我的臉啊,啪啪作響了都。柳詩詩嘻嘻哈哈地趴下來,首接就捂住他。“你這娘們,謀殺親夫啊這是!”衛江南好不容易掙脫開來,笑罵道。“嘻嘻……你不知道,這幫人還真是到了黃河也不死心,馬上又換了一種說法,說你成心想要引發對抗。說真要是把老鷹惹急了,他們什么都干得出來。”“有人甚至建議說,首接把你調哪個國家部委,先雪藏個三五年再說,省得你盡惹禍。”“現在也差不多啊……”衛江南嘟囔道。“啊?”“啥意思?”柳詩詩驚了。“真這么干啊?”衛江南突然笑了起來,似乎想起了什么特別有趣的事兒。“你還不知道吧?我現在啊,是天華集團的紀委副書記……”“啥?”饒是柳詩詩見多識廣,這當兒也是完全懵圈。“這是什么安排?你這就離開西州了?你才當上市委副書記幾天?”“慶文書記能答應了?”衛江南笑道:“這可是上級大領導的安排,當然了,慶文書記也是不答應的。所以呢,我現在是掛職,兩邊都掛著。”柳詩詩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哈哈大笑。“還真是好主意。”“這么說,終于下定決心了?”衛江南點點頭,說道:“當然!”“這么好的機會都不抓住,那不是傻嗎?”“就是。”“放著那么多錢就擱在那兒呢,我們不去賺,白白便宜了別人。”柳詩詩深以為然。“哎,你還別說,這真是個好主意,這樣你就可以名正順地去維多利亞那邊待著了,這么大的行動,非得由你親自指揮坐鎮不可,其他人都不行。”對自家男人的本事,柳詩詩現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啊,剛才衛江南的很多“無理要求”,詩詩姐都含笑答應了他,一家伙就把兵王衛的那點存貨掏了個精光。這就叫:江南趴倒,詩詩吃飽!說起來,還真得感謝這種“好玩”的掛職制度。這應該是咱們體制內的獨創絕招。一個人,可以掛著兩個完全不相干的職務。西州市委副書記和天華集團紀委副書記,就能這么毫無障礙地擱在一個人的頭上。為的,也不過就是讓衛江南有一個名正順待在維多利亞的身份罷了。天華集團雖然是央企,總部就在維多利亞啊。集團紀委副書記,自然應該去維多利亞上班,還可以理所當然地指導天華集團國際業務部的工作。“這么說,統一意見了?”柳詩詩松了口氣。在她看來,這應該也算是博弈有了結果。衛江南搖搖頭,說道:“還沒有。依舊還是有分歧,只不過大家各退一步而己。最終要想有一個明確結果,還得看這次行動的勝負。”“那包贏的,對吧?”柳詩詩一點不怵,興致勃勃地問道。“包贏肯定包贏,但最終能落下多少實惠,現在還不好說。”“所以我們也還得好好合計合計,看看怎樣才能做到效益最大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