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9日,后山鄉前往巖臺村的公路上,車輛和行人,絡繹不絕。這最后四公里,自駕游客的私家車,不允許開進來。必須坐景區的擺渡車。倒也不是想要賺擺渡車的車票錢,關鍵是巖臺村附近,沒有地方修那么大的停車坪。景區服務中心和停車坪,只能修建在平坦寬闊的地域。私家車全部上山,沒地方停車的。擺渡車的票價也還合理,不算很貴,單程只要十塊錢一個人。有些年輕的情侶,索性就走路上山。四公里路程,也不算多遠。路邊也有附近的山民在擺攤做生意,賣些礦泉水,冰棍雪糕,小零嘴,小玩具以及自制的吃食。非常的風景區。因為游客量很大,又是八月份,天氣炎熱,他們的生意還不錯。尤其是礦泉水冰棍雪糕的銷量,非常之大。不用懷疑,在這種地方買個冰棍雪糕,是有“附加價值”的,人家把這些東西扛上山,也不容易。山民們一個個笑得合不攏嘴。真的,以前做夢都沒想到,在他們這鳥不拉屎的大山深處,竟然還能做城里人的生意。關鍵路也修好了,出行方便得多。搭幫政府的好政策啊……衛江南,王云飛,包自勉,青山衛視臺長,莫小米等人,全都在三生石附近等著。這里還修了一個小小的停車坪和觀景臺。作為擺渡車的始發站。片刻后,兩臺考斯特公務車開進了停車坪。衛江南等人急忙大步迎了上去。張慶文,徐興凱,丁振國,畢超賢,黃廣成,李文奇,嚴福來,喬汝東等貴賓,魚貫下車,另外還有相關國家部委的幾位負責人。“書記好,省長好,各位領導好……”衛江南鞠躬如也,不住給領導們打招呼。“哈哈,小衛啊,干得不錯,西州地區這個旅游事業,算是被你們搞起來了,造成了聲勢。可以嘛……”張慶文一點都不吝惜對衛江南的夸獎。“另外啊,我一路過來,看到道路交通情況,也有了極大的改善……對了,一路上那些廣告牌,是誰的主意?”張慶文饒有興趣地問道。“報告慶文書記,是莫小米同志的主意,包括這個月亮之上演唱會,都是她的點子……她說,要用旅游來帶動其他產業。”衛江南毫不猶豫,就將小米局長給推到了前排。“哦,哈哈,好好,看來當初你推薦莫小米同志擔任西州旅游局長,是慧眼識人啊。”張慶文心情非常不錯,笑哈哈地夸獎道。莫小米急忙上前和張慶文握手,謙遜了幾句,卻又告狀道:“慶文書記,江南專員不厚道……明明他才是總指揮,結果當甩手掌柜,把具體工作全都交給我們這幾個人……自已又是跑北都又是跑維多利亞,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一番話說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這話聽著像是告狀,實際是在“力捧”衛江南。瞧瞧人家這副專員當得,全地區的大事兒,都被他一個人包圓了。演唱會這么大的事,他竟然當甩手掌柜,不聲不響的,十來天時間,把個原本擱淺的兩百億火電廠就給搞定了。這叫什么?這就叫大將之才!看看他來西州地區八個月,干成多少大事兒?這樣的干部不提拔重用,簡直沒有道理啊!“行,小米同志,你這個狀紙我接了。回頭啊,我讓江南專員給你小米局長賠禮道歉。”張慶文開了句玩笑。有一半是看在丁振國的面子上。莫小米笑著道謝,也沒敢繼續“發揮”。官場上,這些規矩是很嚴格的。這么多大領導在這,你區區一個處級干部,已經在省委書記面前說過話了,這算是天大的機緣,那就要懂得進退,不要占用領導們太多的時間。“咦,云飛同志,你怎么也在這?”看到省財政廳長王云飛,張慶文略有些詫異。王云飛急忙上前和省委書記握手,笑著說道:“書記,我可是買了票的……書記和省長給西州批的款子,我們廳里,可是從來都不敢耽擱。”“要不然,這幾張票,我是休想在江南這里拿到。”一番話說得大家再次開懷大笑。衛江南已經在和自已老師見禮。周教授這次是陪著張慶文一起來看演出的。說起來,周教授在“課徒”這個方面,有點松懈了。江南專員已經欠下好幾節課,再這樣下去,恐怕未必能如期拿到省委黨校研究生文憑。紛紛擾擾好一陣,才算是見禮完畢,然后大伙兒簇擁著領導和貴賓們,前往天梯。“書記,這就是三生石!”來到三塊聳立的巨巖之前,衛江南指著巖壁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對張慶文說道。張慶文笑著搖搖頭,說道:“你啊,專門拿我出洋相……我要是知道你會把這幾個字刻在巖石上,當初我就不會給你寫!”不必懷疑,“三生石”這三個大字,就是張慶文的手筆。張慶文是著名的學者型領導,書法上頗有造詣。自從他身居高位,就不斷有人投其所好,不但想方設法給他送些文房四寶之類的珍稀玩物,也千方百計地向他求字。并且之鑿鑿地說是按照市場正常價格付給“潤筆之資”。每次都被張慶文婉拒,明白告訴那些人,自已平時練字,完全是個人愛好。既不需要那些昂貴的紙筆墨硯,也不“賣字”。書法是高雅的愛好,純粹就是用來寧心靜氣,陶冶情操。一旦沾染上那些東西,就完全變味了。“三生石”這幾個字,還是衛江南親自出馬去求下來的。既沒有付給“潤筆之資”,也說清楚了不做商業用途。全當是省委書記支持西州的旅游事業。張慶文這才揮毫潑墨,給他寫下了這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銀鉤鐵劃,筆力雄健,極具功底。衛江南開玩笑道:“書記,關鍵是我自已寫不出來,我要是能寫出來,我就偷偷摸摸自已寫了,不麻煩您……”徐興凱在一旁笑道:“書記,疆臣親筆為景區題詞,也是美談啊。”張慶文笑著搖頭。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