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確實很意外老爺子的態度,本以為老爺子會說她不顧大局。
裴懷瑾知道自個不能死太早,強撐著養了一段日子,面色紅潤了些,坐到了安芷和裴闕的上首,拿起茶壺轉了一圈,道,"裴家遲早要和云家對上,早一步晚一步,差別不大。云定邦做的也不是人事,是該給他一點教訓。今兒這事,安芷是差了點考量,不過不打緊。喊你們過來呢,就是多說兩句云盛興的事。"
聽到這里,裴闕比剛來的時候,面色柔和許多。
裴懷瑾繼續道,"現如今的云家,廣招門生,拉攏朝臣。可以說,朝廷上有三成,都是云家的人。可這么容易就攀附上云家的人,自然也容易離間,所以要注意的,還是原來的一成。云家有了政權,但沒有兵權,且缺錢。這就是云家迫在眉睫要解決的事。"
老爺子說的這些,裴闕都知道,"云家的手已經伸向了鹽稅,父親應該知道,鹽稅是一國根本,若是鹽稅被云家操控了,勢必會民不聊生。"
"是這樣。"裴懷瑾嘆道,"不過管鹽稅的陳復生,是出了名的鐵面,你要想和云家斗,就得伏住陳復生。若是陳復生倒下,就是你自個兒接手鹽稅,恐怕都沒用。"
隔行如隔山,不管是裴闕,還是裴懷瑾,都沒有經手過鹽稅的事。
特別是眼下這種時間,更要保住陳復生。
裴闕點頭說明白,接著問到了兵權,"云盛興看上了西北的兵權,他這會,指不定勾搭上了一些邊疆小國,可能隨時會有動作。而且安旭那事,云盛興好幾次要往西涼捅,若不是我給攔下來,恐怕云盛興已經借著安旭的名頭,給白騁壓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