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初夏就像是一個出題的人,給了題目,給了標準答案,但是整個解題的過程,需要陳勃自己去琢磨。
陳勃沒有經驗,也沒有思路,于是,他去了武陽湖釣魚,一旁坐著的是白永年,他也在釣魚。
"遇到事了"
"嗯,老白,你勸過別人離婚嗎"陳勃問道。
"勸過啊,秘書嘛,啥事沒干過,不但是要管領導的事,還得替領導看重的下屬擦屁股,有時候他們處理不了這些問題,項興國就會把這事交給我,我呢,就干了這些遭報應的事,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看我現在這樣,不就是遭報應了嗎"白永年苦笑道。
陳勃對他這話不感興趣,倒是對怎么勸離婚的過程很感興趣。
白永年看著陳勃,問道:"非離不可"
"看來是這樣,不離的話,另外一個棘手的問題也很難解決,離婚,看起來是目前唯一的鑰匙,沒得辦法"。陳勃搖搖頭,拉起了魚線,一條魚上鉤了。
白永年忽然不說話了,陳勃看向他,又看向魚漂的位置,浮浮沉沉,當白永年奮力一拉的時候,魚兒早已脫鉤而去,臨走之前還把魚餌帶走了。
白永年嘆口氣,重新上了魚餌,甩到了水里,繼續等待。
這會他終于有功夫和陳勃說說勸離婚的事了。
"我記得之前和你說過,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衡量的,用錢也好,用情也罷,沒有東西是不可計算的,只是計算的方式和等價物不一樣而已,你從這個角度去想想,看看有沒有答案"白永年說完,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魚漂上。
今天陳勃的運氣非常好,魚兒上鉤的速度不斷的打斷他的思考,但是他的思緒里仿佛有一只錨,深深的錨定在了思維的海床上,只要是他把桿子拋出去,思緒就會接踵而來,而他想到的那些辦法也在不斷的優化。
反觀一旁的白永年,他的運氣就沒那么好了,魚漂浮浮沉沉,最后只釣上來一條鯽魚,被陳小顏拿去燉湯了。
大部分的時間白永年都是在看著陳勃釣魚,最后他的結論是,情緒是可以影響到水里的魚的,釣魚的人高興,魚也高興,所以爭著想著上來看看釣魚人長什么樣,為了一睹尊顏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為了那點錢搭上自己的命,值得嗎
這也是陳勃想問宇文藍的問題。
如果不是關初夏及時打電話攔住了她父親,說不定此時的宇文藍早已被關嘉樹下令抓起來了,至于關到什么地方,最后以什么罪名把這事抹掉,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