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心悅楞了一下,抬起頭看到盛淺予的瞬間,瞳孔猛然放大:"你,你,你不是……"
"我不是怎
樣還是四妹妹覺得我怎么樣了"
盛淺予的聲音帶著幾分陰冷,說著話,轉向譽王,勾起唇角卻不見笑:"原來父王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讓我自立門戶了"
一句話,讓譽王的臉瞬間黑到底。
自立門戶尚未出閣的女子自立門戶,傳出去要讓譽王府成為京城眾人口中的笑柄啊!
即便皇上賜了縣主府,那也得等盛淺予及笄許了人家才能搬出去,之前他還在想著該怎么勸盛淺予依舊住在譽王府,卻不想盛心悅不動聲色地鬧了這么一出!
"混賬!誰給你的膽子讓來這里鬧,還不趕緊滾回去!"
譽王瞪著眼睛,臉上那狠厲的眼神,幾乎要吃人一般,對著盛心悅吼叫完又轉向了譽王妃:"你平常是怎么教她的。"
這話說得譽王妃都快哭了。
譽王主外,只知道之前盛心悅時跟譽王妃是親近的,卻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們之間已經崩了,如今盛心悅鬧的這一出,譽王便理所當然怪罪到了譽王妃身上。
如今譽王妃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不過,她也并不冤枉,誰叫她是當家主母呢既然在這個位置,就得承受著這個位置的壓力和責任。
"快,還不趕緊過去將四小姐拉過來!"
譽王妃趕緊命令旁邊的人,說著話,轉臉看向盛淺予,帶和幾分賠笑的模樣:"你別在意,你四妹妹是跟你鬧著玩的!"
這話聽得盛淺予想笑了,而實際上她也真的忍不住笑了起來:"您瞧著四妹妹這樣是鬧著玩兒的嗎我倒是覺得她挺認真的。"
說著話,盛淺予的目光朝盛心悅旁邊跟著的兩個丫鬟手邊看去,那兩個丫鬟手里拿著工具,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這是來搬東西。
譽王妃的臉色有些尷尬,張張嘴正要說話,卻見盛心悅一把掙開旁邊牽制著她的丫鬟,幾步沖了過來。
"父王,太妃!"
帶著哭腔的聲音喊叫出聲,盛心悅一下子撲倒在太妃跟前,哭道:"是母妃,母妃說三姐姐沒有回來,就讓我搬進鎏湘院,請太妃給悅兒做主啊!"
說著話,盛心悅的眼淚就跟著下來了,本來就精致的一張臉上更加顯得梨花帶雨,讓人憐惜。
盛淺予低頭瞄了她一眼,唇畔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
看來上次吃了盛心雅的虧之后,盛心悅還是長了點心眼的。
她是來搶東西的沒錯,不過看現在這個情況,她之前聽的盛淺予不能回來的消息應該是譽王妃故意讓她知道,所以她才會這樣明目張膽,而她敢明目張膽是因為有了譽王妃做擋箭牌。
盛淺予的情況,很明顯譽王妃是清楚的,而如今這個情況下盛心悅將事情都推給譽王妃,聽起來倒也像那么回事,最主要的是,譽王和太妃會相信。
這一下,譽王妃張張嘴就有口莫辯了。
她凜冽的目光朝盛心雅到過一眼,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這個白眼狼,可是現在她不能,不但不能表現出對盛心悅的不好,還得看起來更加心疼她。
眼底很快閃過一抹精光,譽王妃眼神忽閃之間,也泛起了淡淡的迷霧。
"是,是我的錯,前兩日悅兒的院子墻角有些坍塌,我想著予兒一時間沒有回來,便暫時同意讓悅兒搬過來住幾日,等修好了再回去,誰曾想予兒此刻就回來了,是我考慮不周。"
說著話,譽王妃朝盛心悅遞過去一個警告的目光。
兩個人都是睜著眼說瞎話,太妃心里明白,譽王也明白,當然盛淺予心里也清楚,大家都知道是謊話,可是能自圓其說,這心知肚明的謊話也能在表面聽起來是真的。
不光是譽王妃和盛心悅,就連太妃和譽王也以為盛淺予能回來也是懸著的,以至于現在大家的臉上都有種被抽了一巴掌的感覺,火辣辣的生疼。
盛淺予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心中忍不住冷笑,忍不住,所以這冷笑便浮現在了臉上。
"從祁州回來的時候,太妃還交代讓我幫著王妃處理王府的事情,沒想到,今日我就被處理了!"
冷嘲的聲音清晰的送進了送人的耳朵里,盛淺予笑的一臉陰森,說話之間轉向了盛心悅:"四妹妹這架勢,不光是要搬進來吧!你還看上了我院子里的什么東西"
說著話,她的手往盛心悅手里的盒子看過去。
盛心悅心中頓時緊張,順著她的目光這才意識到自己手里還拿著一個首飾盒子,她本來就準備用這盒子將盛淺予的首飾全都帶走的。
心虛之下,盛心悅緊忙將那首飾盒子往身后一藏,尷尬的咧咧嘴:"沒,沒有什么,我只是聽說三姐姐回不來了……"
"你聽誰說的我回不來"
盛淺予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冷聲之中,清冽的水眸泛起一層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