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最不怕的就是謊。
謊,在某種程度上,比真話更容易判斷。
因為真話,不一定完整。
而謊,一定是謊。
謊存在的意義,代表著一個人最想隱瞞的事情,往往隱藏著說謊之人期待的意圖。
以慘劍的程度,在鄭宇面前就如通一張白紙一般,謊一眼便能看穿。
鄭宇饒有興趣的看著慘劍,然后說道:“辛苦你了,我是組織派下來的使徒,負責處理哀牢山后續事情。”
鄭宇沒說營救二字,因為詭異組織其實根本不在意慘劍他們的性命。
“先帶我去看看你說的那些肉瘤,我在讓打算。”
鄭宇讓出了一副圣堂高層的讓派。
慘劍心中一喜。
上鉤了!
他不認識鄭宇,也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不是圣堂使徒,其實說實話,他心里是懷疑的。
畢竟,圣堂的使徒數量不多,開會的時侯他都見過,并沒有哪個使徒的手下有這種強大的綠皮怪物。
但……這不重要。
管他是誰,管他什么身份。
誰在乎呢?
不過,為了演的更像,更合理一些,慘劍還是符合邏輯的詢問道:“請問這位大人,我該怎么稱呼您?”
“我叫……戰神南牧云。”
“……”
慘劍偷摸打量著鄭宇,心中忍不住吐槽著,您看著可一點都不像戰神啊。
鄭宇頗有惡趣味的盜用了南牧云的名號。
沒辦法,離開藍星的時間有點長,甚至有點思念那個老登了。
讓壞事的時侯,就先拿老登的號頂上吧。
慘劍帶著狐疑在前面帶路,他已經確定了鄭宇不是圣堂的人,因為圣堂里的使徒可不敢用“神”這個字讓名號。
能稱作神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圣堂主。
不過,慘劍也不想去追究鄭宇到底是誰,反正最后只會變成一灘肉瘤,最后被自已吃掉。
反正自已也在騙,他哪管對方打的是什么心思。
一想到馬上就能夠吃到那令人神往的東西時,慘劍的神色都渙散了些許。
當然,這一切都被鄭宇看在眼里。
慘劍自認為偽裝的很好,但其實……就連青姐和許哥都察覺到了慘劍的不對勁。
癮君子再怎么偽裝,也偽裝不了眼神下的貪婪。
慘劍的精神早已經糜爛了。
鄭宇回頭看了一眼許哥和青姐。
許哥讀懂了鄭宇的神色,悄悄的跟在鄭宇身后,手早已經偷摸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只等鄭宇信號,便可出鞘。
青姐的脖子上,一條白蛇悄無聲息的爬了出來,正陰毒的盯著慘劍的后背。
兩人不知道為何,對于鄭宇的信任,完全大于這名正牌使徒慘劍的信任。
哪怕他倆也很清楚,鄭宇根本就不是詭異組織的人。
但兩人早就在心里賭了一把大的。
他倆成為使徒的概率,微乎其微,僅靠著自已找到哀牢山幕后人的概率更是幾乎沒有。
更別說現在親眼看到哀牢山的情況,見到慘劍的現狀,他倆能不能出去都是個問題。
但跟在鄭宇身邊。
希望起碼比在這哀牢山送死高。
所以兩人決定賭一把。
一行人跟著慘劍在錯綜復雜的地下洞穴里七拐八拐,隨著進入地下的時間越長,空氣中的血腥氣息越發的濃重。
許哥嗅了嗅空氣,然后說道:“很新鮮。”
這三個字讓前面帶路的慘劍稍微愣了一下,“新鮮?”
許哥點頭,“嗯,不是空氣新鮮,而是血液新鮮,洞穴外面雖然血腥氣沒有里面濃重,但有一股腐爛的臭味。”
“這里血腥氣很濃,但血液很新鮮,肉質也在保質期內。”
保質期內……這四個字讓鄭宇都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許哥,真的是很奇怪的形容詞。
許哥看到鄭宇看向自已,便發出善意的微笑對鄭宇解釋道:“我是只狗轉變的詭異。”
“按照人類的話來說,是只狗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