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會診完,要跟家屬談論病情。

顧南嬌跟在院長身后出了病房,心情緊張,默默深呼吸了好幾口。

她沒讓林瑤來,怕林瑤受不住,打算自己先跟院長交涉完,在告訴林瑤。

霍時深握著她的手出來,看她表情嚴肅,顯然心情沉重。

他捏了捏她的手。

顧南嬌側目。

他微笑,"一切有我,不用緊張。"

"謝謝。"她忽然開口,聲音輕盈。

霍時深沒回答她的話,跟著院長,進了手術討論室。

一群專家圍坐在會議室里,開始討論病情,顧南嬌安靜地等著,直到院長喊她,"顧小姐。"

顧南嬌望過去。

院長的表情有點凝重,"顧小姐,你要有心理準備,您妹妹的病情可能有點不樂觀,需要再次動手術……"

顧南嬌下意識想握緊拳頭,可她的手被霍時深牽著,只能握緊他的手,聲音沉重,"我明白。"

她昨天就猜到了,南馨的病情很不樂觀。

"手術后,她可能需要長期服藥物控制血糖,還有,情緒不能太過波動……"

盡管做好了心里準備,顧南嬌的表情還是訥訥的。

院長等人什么時候走的,顧南嬌也不知道,她坐在半明半暗的光線里,像一抹孤獨的幽魂。

霍時深坐在她旁邊,不知道說什么,便什么都沒說,靜靜陪著她。

"等下出去,你別說話,我來跟我媽說。"良久,顧南嬌出聲囑咐他。

霍時深點點頭,"打算怎么告訴岳母"

"不要說得太嚴重吧,她都是56歲了,我怕她承受不住。"

霍時深明白,握了握她的手,"想哭就哭吧。"

她那張臉,現在比哭還難看。

他知道她又想哭了。

這一次,顧南嬌沒有壓抑,她扶著腦袋,在桌上低低哭了起來。

忽然,霍時深拉過了她的身子,"桌上涼,你靠著我吧,我的肩膀借給你。"

顧南嬌沒有拒絕,順從地趴在他懷里,咬著牙哭泣。

"顧南嬌。"

不知道過了多久,哭聲停了,顧南嬌雙目無神,表情呆呆的。

霍時深喊了她一生,又摸摸她的腦袋,"還想哭嗎"

顧南嬌搖搖頭,她整理了一下頭發,悶著聲音問霍時深,"我鼻子紅不紅"

霍時深看了一眼,"有點。"

"那還得等等再出去。"顧南嬌伸手按住自己的鼻子,上面還燙燙的。

看來還得等一會。

霍時深在身上摸了摸,拿出一顆薄荷糖,"這給你。"

顧南嬌剛想搖頭,霍時深說："吃點東西情緒可以緩和得快一點。"

顧南嬌這才接過了糖,含在嘴里,滿嘴的冰涼味道。

很像他的吻。

她一時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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