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杭從沉思中抽離,這才將妹妹的頭發揉了一下:"爸能有什么意思他自己在說什么,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他現在腦子是糊涂的,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前是誰。你還當真了"
蘇蜜卻還是有些懷疑:"可我感覺他知道我是誰,而且說的話,也不像是無端端的。"
"蜜蜜,爸現在就是個很嚴重的病人,一個病人的胡亂語,就別多想了。就前幾天,他還把我當成了蘇小圣,看到我進去,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勁念叨著,說‘爸爸錯了,不該不信你,不該認為你是野種,是爸爸害死你的’……"說著,蘇謹杭回頭,看一眼正路過的芳姐:"正好芳姐那時也在,是不是啊,芳姐。"
芳姐正端著菜準備上桌,頻頻點頭:"可不是。先生現在啊,腦子就是糊涂的,說話也像個小孩子似的。咱們家里人都習慣了。你就別放心上了。"
連芳姐都這么說,蘇蜜也就沒再說什么。
也是。
哥提前都給自己打過招呼了,她怎么還對一個腦子糊涂了的人說的話這么上心
爸爸那話,也就是信口胡說,她還當真了。
……
兩天后的下午,蘇蜜拍完戲,剛回蘇家,就接到霍慎修的短信。
只有簡單六個字:我來蘇家接你,開門。
兩天了,終于有了音訊。
可這態度,仿佛之前的事不存在一樣。
蘇蜜一蹙眉,立刻回:不用了。我還沒回去。
他直接挑破她的謊:我看到你開車進蘇家了
蘇蜜刷的站起身,走到臥室的窗邊,果然,看見蘇家大門外,隱隱約約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原來,他人已經來了。
剛才應該是看著她進去的。
這男人,做事永遠不會跟人提前商量。
她飛快打字過去:我暫時不想回去,你先回去吧。
那邊沉默了許久,他直接發來語音。
聲音沉沉悶悶,集聚著陰霾:
"還沒生完氣"
這男人,是不是覺得她只是在是小性子
哄哄就完了
她對著電話說"只是不想影響您找人的大事。就這樣,不說了。明天我就要飛m國了,不折騰搬來搬去了。"
那邊很快來了回復,是壓得冷幽幽的不悅聲音:
"你非要我硬闖進去"
她沒好氣:"別說硬闖,您霍二爺就算把蘇家炸了,我也信。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說罷,砰一聲將手機反拍在床上。
……
傍晚,蘇謹杭跟這兩天一樣,提前從公司回家。
車還沒進去,他就看見一輛黑色歐洲限量版轎車安靜地停泊在家門口。
夕陽余暉給車身籠罩上一層神秘而疏淡的華光。
那輛車,并不算陌生。
他頓時就眼色一動,下了車。
果然,黑色轎車駕駛座的車門開了,霍慎修走了下來,朝他走過來。
除了上次來蘇家接妹妹,幫妹妹出氣,這還是霍慎修第一次主動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