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條蟲子一前一后,一鉆進傷口去,便不見了蹤影。
眾人一個個面面相覷,全都傻眼了。
“這是怎么回事?”梁丘雅音震驚地看著蕭如月。
蕭如月也愣了愣,“胖蟲子它……”
話沒說完,她忙拉著宇文赫的手,搭上他的脈搏。
隨即驚叫了一聲:“雅音姐姐!”
梁丘姑娘這小心臟都要被她嚇得跳出來了,“干、干、干什么啦!”
蕭如月激動地拉了拉她的手,梁丘雅音這才看明白,“你是要我把脈?”
“嗯。”
梁丘雅音將信將疑地搭上宇文赫的脈搏,初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然后又換了一只手。
沉吟了好一會兒,扭頭對唐敬之道:“你來看看。”
唐敬之也跟著搭上宇文赫的脈搏,反應與梁丘雅音倒是如出一轍。
蕭如月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先回去,把傷口處理了再說。”
大家自然沒什么意見了。
蕭如月有點不忍看,便是唐敬之動手替宇文赫包扎的。
樹枝扎進了手臂里,拔出來之后傷口很深,但還好未曾傷及筋骨。
處理完傷口,唐敬之也松了口氣,“真是福大命大,再偏一點恐怕這條手臂就廢了。”
在處理傷口時,宇文赫眉頭也未曾皺一下,顯得十分鎮定,
直到此時,他才問道,“剛才,那兩條蟲子是怎么回事?你們都把過脈了,沒人打算說說看?”
聞,梁丘雅音和唐敬之他們兩個齊刷刷看了看蕭如月,又看著宇文赫,臉上的神色十分復雜。
“怎么了?”宇文赫不明所以。
蕭如月盯著他的傷口看,“有沒有什么感覺?”
“感覺?”
宇文赫重復著她的話,不明所以。
“對,有沒有什么感覺。”蕭如月道,“按道理說,你手臂傷口那么深,不應該只留這么一點血的。”
宇文赫眉頭這才微微一斂,像是在思考什么。
但手臂上一陣發燙,像是有火在燒一般。
宇文赫咬咬牙,捂住了傷口。
“怎么回事?”
“有東西,要出來。”
宇文赫從口中艱難擠出聲音。
剛剛包扎好的傷口,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亂撞,拼命要往外沖一般,同時傷口附近像是有火在燒,極其灼熱。
宇文赫臉色變了變,一把扯開了剛剛纏好的繃帶。
傷口一直在發紅發燙,驚呆了在場的眾人。
蕭如月忙拉過他的手臂看,剛抹上了藥的傷口,有什么東西在底下蠢蠢欲動,就在蕭如月盯著看之時,那東西一下就鉆了出來。
暗金色的蠱蟲一下就落在了蕭如月的手上,還帶著些許的血跡。
像邀功一般沖蕭如月搖著尾巴。
蕭如月喊了梁丘雅音一句:“雅音姐姐,能不能給我兩個饅頭?”
梁丘雅音看了看那條胖蟲子,心領神會,轉身出去,沒一會兒就拿了兩個饅頭回來了。
蕭如月用銀針刺破了自己的指頭,宇文赫拉住她的手不讓,她卻微微笑道:“不礙事的。”
話音落,銀針下去,血珠也凝了出來,滴落在饅頭上。
胖蟲子金蠶蠱就跟見了什么似的,開心地不得了,一頭扎在那滴了蕭如月的血的饅頭上,“呱唧呱唧”吃了起來。
沒一會兒饅頭就吃掉了一大塊。但胖蟲子卻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直到一整個饅頭都被吃光光,胖蟲子這才心滿意足似的,翻起個肚子伸了伸腿,簡直就像是人吃飽了躺下來喘口氣的模樣。
蕭如月戳了戳它的觸角,胖蟲子便懶洋洋地爬起來,拿腦袋頂了頂蕭如月的指腹,仿佛是在撒嬌。
蕭如月不禁會心一笑,“那就辛苦你了,胖蟲子。”
胖蟲子被夸獎了一句還十分樂呵,懶洋洋爬上宇文赫的手臂,蕭如月拿了干凈的手巾,將宇文赫收口處的藥膏緩緩擦去,胖蟲子越發高興,便從手臂的傷口鉆了進去。
在蕭如月做這一系列事情時,宇文赫、梁丘雅音以及唐敬之都在邊上看著,誰也沒出聲,誰也沒打斷。
直至胖蟲子從傷口鉆進去了,宇文赫才開口:“你這蟲子是打算做什么?”
話剛說完,他的右手便一下捂住心口,蕭如月這下不疾不徐地搭上了他的脈搏,問道:“有沒有什么感覺?”
“像是有一股暖流突然涌過來。”
蕭如月點點頭,看向梁丘雅音和唐敬之。
梁丘雅音與唐敬之兩個也彼此對視了一眼,便輪番給宇文赫把脈。
“之前宇文赫的心脈損傷幾位厲害,金蠶蠱第一次進去都沒有任何變化,這是……”梁丘雅音和唐敬之驚訝地看著蕭如月。
蕭如月點點頭,強壓著心頭的激動,故作鎮定道,“我猜,是那條胖蟲子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