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赫也笑道:“唐敬之的脾氣你還不知道,憋不了一刻鐘他就該出來討饒了。”
說著徑自進了屋子,脫去衣裳,邁入藥水之中。
蕭如月笑著無法反駁,替他接過衣裳掛在了一旁屏風上,“要說起來,唐敬之也是你同輩的兄弟,我好幾次聽見他念叨說,要不是欠了你人情,才不會這么任勞任怨任你差遣。他都欠你什么人情了?”
“我沒告訴過你么?”
蕭如月搖搖頭,“沒有。”
宇文赫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低笑道,“其實認真說起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唐敬之的父親當年被逐出唐家,他們一家三口的日子一度過得落魄,唐敬之他母親也是那個時候過世的。”
想來,他們也有一段十分艱難卻值得永遠銘記的過去。
“后來蒙我外祖父相助,唐敬之去了藥王谷學藝。他學成之后也學會了劫富濟貧那一套,我跟隨師父學藝行走江湖那兩年,正好碰見過他,他還曾被我逮個正著。”
劫富濟貧?難怪他動不動就敲詐唐敬之,原來唐神醫是真有錢啊。
宇文赫又笑道,“后來就借由我身上的信物認出了我的身份,打那兒之后,便相識了。一來是欠了我家恩情、二來是有把柄在我手中,否則能讓唐神醫這么鞍前馬后地跑腿,可不容易。”
宇文赫的這番話輕描淡寫,恰到好處地省去了重點,但蕭如月還是能聽得出來,宇文赫和唐敬之二人之間的情誼非一般深厚。
江湖人從來最向往自由,尤其是唐敬之這般出自唐家大世家又遭驅逐,又感受過人情冷暖的人,他可以劫富濟貧,哪里會輕易就從了宇文赫。
指不定宇文赫在背地里都對他做了些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不過,宇文赫既然不想細說,說不定是在給唐敬之留面子,她也就不追根究底了,說不定她問得多了,唐神醫嫌她知道的太多,還要殺她滅口以封口呢。
宇文赫在水中泡了有兩刻鐘,蕭如月看著銅壺里的時刻,道:“時候差不多。該起來了。”
“好。”
蕭如月便起身去拿衣服,只是一轉身,手剛碰到衣裳,便聽見身后“嘭”的一聲巨響。
她驚得猛然回頭。
卻見宇文赫一頭栽倒在藥浴之中,眼耳口鼻之中涌出了血……
“君上!”
“雅音姐姐,唐先生,你們快來!”
叫喊聲驚動了一院子的人,唐敬之梁丘雅音與崇陽崇越以及銀臨綠衣他們都奔了進來。
……
十二月隆冬,寒風呼嘯。
昨夜寒風呼嘯了一夜,大雪紛揚,二十日這一日的清晨,城中百姓推開門一看,眼前一片銀白。
庭院里,屋頂上,樹梢上,悉數被大雪覆蓋。
從皇城最高處往下看,滿城銀白。
昨晚一場大雪,整座城都像銀裝素裹了一般,美得不似在人間。
蕭如月推開窗扇,寒風與涼意迎面撲來,她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滿眼的銀色像是能夠洗凈內心的渾濁。
“晨起風寒,你身子弱,別在那兒吹風。”身后傳來低沉輕緩的男音。
蕭如月扭頭一看,宇文赫就坐在床沿,又開始咳了起來。
蕭如月忙關上窗戶向他走過來,“你怎么起來了,不多睡兒么?”
宇文赫搖搖頭,“今個兒好歹是新帝登基的大日子,我再不濟也不能在這兒屋子里躲著。我要是不去,若是錯過那小子搞出來的幺蛾子,便要后悔一輩子了。”
蕭如月盯著他看,他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總體來說,精神還可以。
她猶豫了半晌:“你確定要去么?”
宇文赫確定地點點頭。
蕭如月笑了笑,便沒再說什么了。
午時左右,滿城鑼鼓喧天,昨夜一場大雪仿佛給今日新帝登基添了一分喜慶,滿城百姓都在歡慶,歡天喜地的。
唯有宮城之中那位即將要登基的新帝全程臭著臉,活像誰欠了他一把龍椅沒還似的。
“蕭尚書,君上真的再沒出現過么?”某大將軍沉著臉盯著在旁打點的吏部尚書蕭景煜,恨不得將蕭景煜斯文俊秀的臉龐給盯出坑來。
蕭景煜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臉都僵了。
他一個孩子都要出生的人都扛不住大將軍這般緊迫盯人。
方維庸方公公深知大將軍這動不動就要對誰出手的毛病,忙擋住了蕭景煜面前,“大將軍,君上若是回來,定是第一時間會來找您的,君上與娘娘不回來,想必正游山玩水無暇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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