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的身形,怎么這么像……她?”
唐澤二話不說就從他手里奪回木雕,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冷冷道:“別碰我的東西!”
“小氣,之前我們去燕州城見那個皇帝的時候,你不是還裝得很怕我么?這會兒連東西都不給我碰了?”
“你都說是裝的了。”
唐澤把木雕往兜里一揣,徑自走到了床前。
居高臨下地道:“裝睡裝了這么久,你也該裝夠了吧?”
翁岱“呀”了一聲,就見原本躺在床上狀似昏睡的女子徐徐坐了起來,明眸皓齒,處變不驚地沖他們笑。
翁岱愣了愣,隨即勾了勾嘴角便笑了起來,“一開始我怎么會覺得你們是新手就對你們放松了警惕呢?你這個女人倒有幾分真本事。”
“多謝翁岱蠱師的抬舉。”蕭如月面不改色,氣定神閑,“不過,跟我師父一比,我只是個剛剛入門的新手,連略懂皮毛都算不上,受不起翁岱蠱師的這句夸獎。”
“少跟我裝模作樣的!”翁岱一臉怒容沖她吼道,轉頭也兇巴巴地看著唐澤,“你什么時候發現她是裝睡的?”
唐澤輕嗤了一聲,“想必打從一開始她就未曾昏過去吧。”
“什么?!”
翁岱震驚無比。
“不可能,我親愛的蠱蟲向來戰無不勝,無往不利!這個女人怎么可能從一開始就沒中招!”
唐澤直勾勾盯著蕭如月道:“這一點我也不清楚,只怕要問問這位皇后娘娘本人了。方才我也是斗膽一猜罷了。”
蕭如月暗暗攥緊了拳頭。
說到底她還是被唐澤給擺了一道,這個人果真就如唐婉兒和宇文赫所說,狡猾無比。
但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只希望宇文赫能夠發現她留下的線索,追蹤過來。
還有就是,她的寶貝蟲子。
蕭如月心里雖有些緊張,但臉上卻仍是一派云淡風輕的模樣,歪著頭打量了唐澤和翁岱一番,一臉無辜道:“難道你們來之前,宇文覺和馮玉婷沒有提醒你們要小心本宮么?”
她這話便提醒了翁岱了,他這才想起,出發前那個比他還神秘,老戴著的韃靼國師跟他說過,西夏皇帝身邊有個女人很是厲害。
莫不是就是這個大著肚子的女子?
蕭如月肆無忌憚對上翁岱探究的眼神,“有句話說:最毒婦人心女人。女人的外表看似柔弱可欺,可你們若是真以為本宮可欺,就大錯特錯了。最毒婦人心這句話不是白白流傳下來的。”
蕭如月素手托著下顎,嫣然一笑,風情萬種。
翁岱臉上的暗紅色花紋已消退,黑著張臉盯著蕭如月,“你這女人究竟是何來路?”
“這位西夏皇后原來是東陵的公主,兩國和親,不,三國聯姻,當時還鬧得沸沸揚揚熱鬧一時呢。”
唐澤替翁岱解答了問題,說著又瞟了蕭如月一眼:“沒想到東陵的公主西夏的皇后,竟然也有一身令人匪夷所思的本事,你們宮中也能養蠱?”
蕭如月似笑非笑,抱著那床被子抱膝而坐,“唐公子能殺了自己的好兄弟做成傀儡,本宮在宮里頭養幾條蟲子又算的了什么?”
唐澤臉上一直保持著那看似溫和的書生氣瞬間像凝住一般,眼底的寒意慢慢滲出來,令人不寒而栗。
“看樣子皇后娘娘對我的過去很是清楚嘛,不知道你想不想立刻就變成我的收藏品之一呢?”
蕭如月又豈是肯示弱之輩。
她輕哼了一聲,徐徐笑道:“做一個身懷六甲的傀儡,還是說要把本宮的肚子剖開將本宮的孩子取出來?動刀子的話,肚皮屆時可就不好看了。”
唐澤臉上的神情都僵了僵,“皇后娘娘不愧是一國之母,有膽量,有氣魄。”隨后才恢復了原來的凜冽。
“唐公子謬贊了。”皇后娘娘仍是氣定神閑的,從她臉上看不出一星半點的慌亂。
在一旁的翁岱趁機摸出他的竹笛就吹奏了起來。
頃刻間,無數毒蟲從樹屋下面,沿著大樹往上爬,如潮水一般蜂擁進了小樹屋。
黑壓壓的一大片!
唐澤退了兩步和翁岱靠在了一起,那些蟲子全都沖著蕭如月去了,窸窸窣窣的往床上爬。
蕭如月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
殷紅的血低落了木質的床沿,剛要爬上床去的蟲子仿佛嗅見了什么味道,便不動了。
蕭如月在心里默念著,有什么東西隔著皮肉在她手心里蠕動,那些毒蟲就像感應到極其可怕的東西似的,悉數原路退回。
就連翁岱體內養著的他的本命蠱,也莫名其妙躁動起來,在他體內亂竄。
翁岱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腹部頓時絞痛難忍。
蕭如月手心里蠕動的東西越來越接近手指咬破的方位。
很快,一個暗金色的觸角從傷口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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