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唯恐天下不亂,趁熱還來添一把柴:“小姑娘,我家兄長就是這么壞,你要是看他不順眼盡管罵,反正他也不會改。”
宇文赫難得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神。
唐婉兒心里怒吼:這個大將軍更不是好東西!
他比那個皇帝還壞!
一丘之貉!
狼狽為奸!
風華正茂的小姑娘就這么被大將軍給裝扮成唇紅齒白的少年朗,拎著扔上馬背與他同騎。
宇文赫沒帶太多人,方維庸留在行館中幫忙照看蕭如月的起居,他只帶了崇陽崇越,宇文驍也只帶了楊俊達楊副將,加上身體動不了只能動嘴的唐婉兒,一行六人便出發了。
唐婉兒帶的路七拐八拐,去的方向正好與行館所在截然相反,一路上她被掛在馬背上,艱難地顛簸著,顛得她都快將早上吃的東西給吐出來了。
大將軍還時不時拍拍她的腦袋,就跟拍牲口的頭似的,“你好好帶路,到地方我給你好吃的。”
唐婉兒:“你當本姑娘是三歲孩子啊!”
大將軍理直氣壯道,“你比三歲大點兒。”
唐婉兒:“……”
就沒見過這么胡攪蠻纏的人!
……
將這一幕看在眼中飛楊副將不禁多看了他們家大將軍一眼,又轉頭看了看君上,宇文赫隨即就回了他一抹看好戲的眼神。
楊副將之心甚慰。
大將軍終于找到可以調戲的姑娘了,要是這個姑娘跟他多接觸接觸,大將軍以后應該就沒有心思調侃他了吧。
大將軍要是爭氣一點,說不定將軍夫人都有了。
輾轉了燕州城中南北的距離,好不容易才到了唐婉兒指定的地方。
這里是城南民居的一處民宅,不太大的院子,但是幾口之家安居也足矣了。
百姓們撤走臨州之后,這邊便空置下來了,官軍時有過來巡查,但并不知道,何時就多了些人“定居”了。
宇文驍咧嘴沖著馬背上的唐婉兒笑,“你們住進來之前,問沒問人家愿不愿意把房子借給你們?不問自取是為盜。”
“少胡說八道了!這可是太叔公正兒八經向人家租借來的。”唐婉兒氣急敗壞,脫口而出之后才驚覺自己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都說了,懊惱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某大將軍得意沖他親哥哥揚了揚眉,瞧,套話也不是只有你才會的。
宇文赫攤手,“是,大將軍也是個中翹楚一把好手,我大夏江山后繼有人了。”
大將軍頓時無語:“……”
但調侃歸調侃,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他們都心知肚明。
崇陽上去敲了門,宇文驍便押著唐婉兒在門口對暗號。
宅子里的人在他們對上暗號之后,便放他們進去,但見到被拎著走的唐婉兒,卻是一臉的詫異和難以置信,仿佛是在說:她也有這樣的時候?!難以置信!
正廳有人等候著他們,是為六七十歲模樣的老者,上了些年紀,身子卻是很健碩的,一雙眼睛光芒銳利,一看便是上位掌權者。
不同尋常之人人。
唐婉兒剛被宇文驍放下來,便苦著一張小臉沖老者哀嚎:“太叔公,這個皇帝太狡猾了,我斗他不過呀!”
“無妨,你不是這位西夏君上的對手,人來了就好。”她口中的太叔公一臉“我早已料到會如此”的平靜神色,擱下精致的白瓷青釉茶盞徐徐笑道,“婉兒給你們添麻煩了,不過,我們都是一家人,就不必見外客套了吧。”
唐婉兒內心崩潰:那我被人點住穴道這么給甩來甩去到底是為了什么呀?
“老先生這話我就不太明白了,怎么好端端的我們和你們就成了一家人了?”宇文驍煞有介事地打量著這位老者,同時替唐婉兒解開了穴道。
一得到自由,唐婉兒便像大獲特赦般奔至老者的身后去,“太叔公,他們好兇的!”
太叔公拍拍她的手背,慈愛道:“沒關系,他們是長輩,對你怎么樣都是對你的教導,你要好生聽著,好生接受。”
唐婉兒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這一路的苦真真都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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