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怎么每次都能做出點出人意料的事情呢。
綠衣一愣,呆呆地看著蕭如月,又轉向銀臨。
銀臨肯定地點頭,再點頭。她的眼神在說:“你居然把娘娘說成沒心沒肺的人,娘娘會傷心的。”
綠衣這下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了。
“你帶著彩茵去好生查案吧,若是不行,就去找崇越幫你的忙去。”蕭如月說道。
綠衣這才肯起來,抹了把眼淚,可憐兮兮地走了。
“娘娘每次都喜歡逗綠衣,瞧把她給逗哭了。”等到綠衣出去了,銀臨忍不住笑道。
蕭如月揉揉額前,對于這個腦洞太多,時常反應過激的侍女,她也是頗為頭疼。
“銀臨,你去瞧瞧這兩個月什么時候有好日子,本宮要做媒人。”
銀臨怔了怔,隨即笑了出來,綠衣心眼實在,倒真不如早日把她嫁出去的好。不過,她是會想念綠衣的手藝的。
她一人在,整個邀鳳宮都受惠呢。
只不過,她也是想不明白,娘娘為何會讓綠衣和彩茵去查什么殺人和失蹤的案子。
這些事讓內廷司的人去料理,委實不行,找刑部抑或大理寺官員來不就成了么?
蕭如月也明白銀臨的疑問,但笑笑不答。她讓銀臨把宮中這近一個月來的流水賬目,以及其他明細,移到內室去,她在軟榻上慢慢看。
其間沈良來過一趟,是來把文山居士安置好的消息向蕭如月回稟的。
“娘娘,依照您的吩咐,末將已將文山居士送至杜翰林府上,君上也差人暗中保護。至于王尚書那邊,君上說他自會料理,晚些或許會當面與娘娘細說。”
蕭如月頷首,示意他坐下。
沈良卻是不肯坐,堅持站著,“娘娘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末將……末將說不坐的好。”
“那本宮也不強人所難了。”
蕭如月的目光在手上的賬冊上面走了一圈,又重新落在沈良臉上,“本宮問句本不該過問的,昨晚在藥廬那邊,沈將軍在雅音姐姐與唐先生面前說的那些話,是真的要放棄雅音姐姐了么?”
沈良聞遲疑了,有些驚訝,娘娘怎么會問這個問題。
但他也僅僅是遲疑了片刻,便拱手回話道,“這一趟邊關之行,末將想明白了很多。”
“沈將軍究竟在邊關都瞧見了些什么?”蕭如月不解地看著他。
明明那時候在軍中時,沈良多半時候都守在她帳外護衛她的安全。
沈良低著頭,連聲音都略顯低沉,“娘娘還是不要細究了,娘娘只需要知道,沈良不會做出不利于西夏、不利于大陵王朝的事情,即可。沈良也永遠是娘娘的護衛隊長。這一點永不會變。”
他這么一說,蕭如月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也罷,雅音姐姐本就大了沈將軍好些歲數,你們的確是不太合適的。男女之事,外人說什么都是多余,既然沈將軍自己想通了,那就隨心意去吧。”蕭如月淡淡說道,說著合上手中的賬冊。
“是。”沈良點點頭。
他向蕭如月行了禮,便要退下,但走到門口,又想起來什么似的,轉了回來,“末將還有一件事想與娘娘說。”
“怎么了?”
“是娘娘宮中那個宮女彩茵的事情。”沈良說這話時,眼底閃過一絲堅毅的神色,像是下了十分重大的決定,“她……”
“她也是魏家人安插的眼線吧。”不等沈良說完,蕭如月便替他接下去了。
沈良驚詫地看著她:“娘娘您難道早就……”
“本宮既然早就得知你的身份,自然也沒有不清楚她底細道理。”
沈良怔了怔,隨即釋懷了,“是啊。娘娘也是一早就識破了末將的底細。”
他們都是一樣的,沒道理娘娘看穿了他,卻看不出一直在她身邊的那個小宮女。
如此說來,他們這些人,都是欠了魏家的恩,卻變成用這樣的方式來報恩。
也不知是報恩,還是在傷天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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