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過的,他喜歡江湖之遠,想要一人一劍走天涯。
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無論那皇宮再大,榮華富貴再好,江山社稷,山呼萬歲,都只不過是困住他的牢籠。
思及此,宇文驍眼底隱去一抹深沉。
“走了,趁夜干一番大事業去!咱們任由那幫韃靼人囂張嘚瑟得太久,他們當真以為本將軍是怕了他們了。”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
今夜就讓你們瞧瞧,究竟誰是老虎誰是貓!
回營帳的路上,蕭如月越想越無奈,站住腳問身邊的人,“你明知道你那位同胞弟弟的心思和所作所為,你又何必激他?倘若他情急之下不顧一切,你可怎么辦?”
“嗯,眼下咱們是在軍營之中,自是籠中鳥飛不得,如俎上魚肉任人宰割。他若是有了反意,打退韃靼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送我上路。屆時只好委屈蕭姐姐與朕一起,同赴黃泉了。”
宇文赫一掃之前的陰霾,攬著她纖細的腰肢,慵懶笑道。
“呸呸呸,童無忌!人好端端的說什么死不死的!”蕭如月沒好氣白他一眼,“罷了,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我也不問了。這皇位是你的,命也是你自己的,你高興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
“別呀,我哪兒有折騰?”某君上瞬間變身,拽著他家夫人的袖子撒嬌。
皇后娘娘美目一瞪,兇神惡煞:“本、宮、不、管、了!”
某君上一臉的委屈。
“那不成,你不管我誰來管?”
噗……
后頭的綠衣和銀臨還有崇陽幾乎都要笑出來了。
但礙于在君前,只能死活忍住笑的沖動。
十三陰著臉,心中有如打翻了五味瓶,五內糾結。
她自知她與君上毫無可能,可她就是做不到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恩恩愛愛,還不難過不嫉恨。
為什么,為什么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不是她?
蕭如月拍下宇文赫糾纏她的兩只爪子,眼角余光瞥見十三眼底的恨意,不動聲色地藏起心思,卻與唐敬之目光相遇。
四目相對,心照不宣。
唐敬之做出扶額的動作,沖著銀臨和崇陽他們嘆道,“有這么缺心眼的主子,也真是難為你們了。大戰在即啊……”
尾音拖得老長。
宇文赫側過身來,睨了他一眼,冷漠又無情。大有:“你再胡說八道,馬上還債!”的意思。
唐敬之心口一刀,不服氣地握拳。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昏君!
妻奴!
某君上:不服盡可去找你的梁丘姑娘。不過,你可還有個強勁的競爭對手。
唐神醫的心口又是一刀,只盼望著那些韃靼人趕緊來,他需要一個宣泄的途徑。
與這狗皇帝斗,一點都不劃算!
……
夜色漸深。
大營從吵嚷喧鬧到歸于寧靜只需一刻鐘。
黑夜之下,一切歸于無聲。
大營中只有各處崗哨處還點著火盆,其余地方,燈火盡滅,漆黑死寂。
這大營與往日里沉睡的營帳并無不同,只有稀疏的三兩支巡邏兵仍在值夜走動。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帳中不時傳出的嘆息聲。
有支部隊黑衣蒙面,借著夜幕的掩護,潛入營中,如入無人之境。三兩下毫不費勁便找到糧草所在。
守夜的士兵竟然在打瞌睡,黑衣人悄然無聲地靠上去,手起刀落,打瞌睡的士兵徹底陷入長眠,臨終前連哀嚎也不曾發出。
火起。
火折子往成堆的糧食干草之中一丟,便成了燎原之火。
火光沖天。
黑衣人見自己得手,便循著早就安排好的路線,原路撤退。
同時,另一支隊伍也早已潛入軍營,前往大將軍營帳。他們趁著夜色,悄無聲息干掉了守在帳外的士兵,都是一刀斃命。
五六個黑衣人躡手躡腳地探入營帳,眼看著床鋪在望,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高呼:
“來人啊,起火了!糧草被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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