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梓妍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葉海棠所指,一定是宮中關于皇后專寵的傳聞,忙點頭。
"很好,本宮要你幫我做件事!"葉海棠說這話時,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由于姚梓妍拐去了琉璃閣,到邀鳳宮時已經晚了時辰。蕭如月隨口問了一句,姚梓妍借口說是在路上耽擱了,蕭如月也就信了,似乎沒在意。
但是,實際上,姚梓妍悄悄躲過眾人視線去了琉璃閣的事情,蕭如月已經知悉了。
今天還是往日里一樣,之前姚梓妍已經教過了描樣和選針線,這會兒已經著手繡了,大家都不是新手,只是在原有基礎上加以鞏固訓練,自然好教的多。再加上蕭如月"天資聰穎""勤奮好學",姚梓妍教的頗有成就感,還自以為自己教的有多好。
殊不知,蕭如月本身就是個中翹楚。
蕭如月面前擺著一架大繡架,準備的料子是上好的絲綢,她要在上面繡上百鳥朝鳳,說是要給自己準備的,姚梓妍也就信了,還很認真仔細地教她,這鳳凰身上不好繡,針腳不好壓,一定要格外用心。
蕭如月權當自己不懂,就照著做了。
不過,今天姚梓妍有些走神,蕭如月也注意到了,問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姚梓妍便隨口說沒事,繼續刺繡。
"說起來,讓魏王妃來教本宮刺繡女紅這些事真是委屈了魏王妃了,這些事情都是繡娘們的事情,本宮卻因為一時興起便屈才了魏王妃,說來真是慚愧。"蕭如月停了針,頗為感慨道。
姚梓妍在聽見"繡娘"兩個字時,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馬上就若無其事地說道:"皇后娘娘能看得起臣婦,讓臣婦進出宮禁擔任您的教導,已經是臣婦莫大的榮幸了,哪里會是屈才,臣婦一點不覺得委屈,臣婦覺得十分光榮。"
在她心里,宇文成練再想當皇帝,他畢竟還沒當上。現在的君上和皇后,才是最大的。皇后是一國之母,她能夠當皇后娘娘的老師,說出去多大的面子。
所以,姚梓妍在答應時,光想到這件差事能給自己長多少臉了。回去之后,那個貪權的宇文成練得知有這么的出入宮禁的機會,當然也舉雙手贊成。要知道,即便是皇親國戚,即便是皇帝的親叔叔,也不能說想進宮就進宮。
"可外人不知道會怎么看本宮呢。本宮初來乍到,又是鄰國之人,說不定有人覺得本宮這是在刻意欺辱魏王妃,給自己立威。"蕭如月委屈地嘆息道,說著,一臉擔憂。
姚梓妍便也馬上停下了針,把針別好,走到蕭如月跟前來安慰她,"皇后娘娘無需多慮,娘娘您待人親厚,是有口皆碑的。您自進宮來,不管對誰都那么好,不會有人這么想的。"
說著,很順手就端起邊上新送來的茶盞,雙手捧給蕭如月。
蕭如月像是被她寬慰了這些話,心里好些了,接過茶水抿了一口。
姚梓妍一直盯著她把茶水喝了,很隱晦地松了口氣。
她卻沒看見,蕭如月在低頭那一刻,眼底一閃而過的嘲諷。
這小插曲很快就過了,又坐了有兩刻鐘,蕭如月繡到鳳凰的頭冠時,碰到了麻煩,喚了姚梓妍上前,姚梓妍講解了一下,又下手做了示范,才把針還給蕭如月讓她繼續。
可沒想到,蕭如月剛剛接過手繡了兩針,就被針給扎了。
"呀。"蕭如月吃痛抽回手,卻見指腹已經凝成一滴殷紅的血珠。她習慣性要把手放進口中吮吸,卻被姚梓妍給拉住了,姚梓妍的繡帕馬上就捂住了她的傷口。
蕭如月眉頭微微一斂,沒說話,又松開了。
就聽姚梓妍說道:"女子做刺繡被針扎了是常事,可娘娘也不能掉以輕心。還是包一下的好,待會兒血止住就無妨了。"
蕭如月裝出有點尷尬的樣子,"這個……本宮實在是習慣成自然了,待會兒我讓銀臨賠你一條全新的帕子。"
姚梓妍忙說不敢,又說這帕子不值錢,是她自己繡的。
蕭如月依她所查看了帕子,果然看見了她習慣留下的標記,便忙說,回頭要自己繡一條還她,姚梓妍就作一臉的受寵若驚,實則,心里卻是在暗暗高興,能拿到皇后娘娘親手繡的繡帕,說出去又是一項談資。
蕭如月的注意力全在那條帕子上,姚梓妍先是給她敬茶,又故意讓她被針扎,就是為了讓這條帕子出場沒錯,剛才姚梓妍就是故意的,她故意教了一個很別手的針法,就是為了讓蕭如月被扎手。
姚梓妍走后,蕭如月把繡帕拿下來看,繡帕上只有香粉胭脂的氣味,毫無特別之處;而食指指腹被針扎的傷口也早就沒事了,這么小的傷口,原本也不是多大點事,姚梓妍為何要這么小題大做一番,非要給她包個帕子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蕭如月突然覺得,食指指腹有些發熱,還發癢。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