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囁喏著嘴唇,窘得雙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更不敢和他對視了。
哎呀這個人怎么這樣,見過能代表什么呢?見過就不能臉紅了嗎?
就算她見過一百個不穿上衣的男人,那他也是一百零一個啊,還是這么好看的,離她這么近的,她臉紅不是很正常嗎?
偏偏這要怎么說呢?
宋凌商輕輕“嘖”了一聲,更過分了:“沒穿上衣而已,又不是沒穿褲子。”
余音瞪大眼看著他:“你……”
你還想不穿褲子?
宋凌商來勁兒似的,笑得更好看了,還有臉追問她:“你說對不對?”
余音鼓了鼓嘴巴:“……宋先生,我去上學了。”
這問題她沒法回答。
說完轉頭就走,背影倉皇,像是在躲什么似的。
偏偏什么都和她作對,房門也打不開。
宋凌商走到她身后,胳膊繞著她環過來,將她逼在了他的胸膛和門板之前。
余音聞到了一股很復雜的香味,像茶水的味道,又像樹葉的味道,清冽怡人,苦卻不澀。
他抬手一按,“滴”的一聲,門開了。
“有指紋的。”他低沉好聽聲音響在她耳邊。
余音覺得耳廓像被羽毛掃了一下,癢癢的,沒忍住縮了一下脖子:“噢,這樣啊。”
把門打開一條縫,她利落地擠了出去,跑了。
宋凌商沒忍住笑了兩聲。
真有意思,和只小兔子似的,粉粉嫩嫩的,一逗就著急,著急卻不敢咬人。欺負她她也不知道,反而把自己急得紅臉,乖得不行。
這個年紀的女生,不是沒人給他送過,甚至比這小的還有。
他一般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太生嫩了,什么都不懂,沒勁。
現在他發現了,生嫩有生嫩的趣味。
他拎起車鑰匙,優哉游哉地跟了過去。
余音看著和自己一起邁近電梯的男人:“宋先生?您這么早也要出門嗎?”
“聽說永寧街的早餐不錯。”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車鑰匙,“來金城一趟,總該嘗嘗。”
“是不錯呢,好吃的有很多,您喜歡吃什么,我可以推薦!”
“你推薦啊……那我想想……”宋凌商想了想,“昨晚吃的松露腐皮卷好像還不錯。”
余音一聽“昨晚”,瞬間想到面前的男人不光收留了她一宿,還為她提供了晚餐。
她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那這樣吧,宋先生,我請您吃早餐,謝謝您昨晚為我提供房間,可以嗎?”
“不會耽誤你上學吧?”
“不會,我們走讀生可以不上早讀,七點到就可以了。”
“那好。”宋凌商彬彬有禮地點頭,“麻煩你了。”
永寧街在老城區,和現在的新市中心倒也沒太遠,開車二十分鐘就到了。
現在六點多點,天還黑著,街上已經全都是蒸騰的霧氣,湯水茶點的香氣溢了滿街。
宋凌商的車開不進來,于是停在了路口,二人從路口往里邊走,身邊的少女熱情洋溢,告訴他這家是吃沙嗲面的,那家是吃靚湯的,那一家糖水做得很好吃不過下午兩點才會開門,那一家的芝麻茶她最喜歡了……
少女清脆的嗓音在點餐、找零的市井吆喝中,充滿了煙火氣。
“宋先生,您說的松露什么卷這里大概是沒有的,不過那家的婆婆做的香蔥雞蛋卷很好吃。還有他們家的薄皮餛飩,都是婆婆自己包的,很鮮。”
“好,那就這家吧。”
婆婆的店不大,就十來平,里邊擺了五張桌子,他們來的還算早,有一張桌子還空著。
余音立刻過去,搬好塑料凳,用紙巾擦了兩遍才說:“宋先生,您請坐。”
宋凌商氣質極好,簡單的襯衫西褲也有一種矜貴冷傲。這樣的人似乎不該出現在這里,旁邊的食客不禁看了他好幾眼。
余音怕他嫌棄這里,急忙說:“宋先生您放心,這里看著又窄又舊,其實很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