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您怎么在這兒"
江歲寧扭頭回看,對方有些眼熟,剛剛應該也在靈堂上。
她無奈一笑,"從楊老夫人院中出來之后,本想回靈堂,但卻走錯了路,不知怎么就繞到了這里。"
"原來是這樣,您隨奴婢來,奴婢給您帶路。"
在婢女的領路下,江歲寧很快離開了后院,重新回到了靈堂之中。
楊卉卉依舊跪在地上燒紙,小荷也跪在她身旁。
見到江歲寧過來,小荷輕聲提醒了一下,楊卉卉才看向她。
"江小姐的事情解決了嗎"
"算是吧,多謝賀夫人了。"江歲寧看著楊卉卉。
恍惚間,覺得對方的眸色深深,像是幽暗的潭水,但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再看過去時,對方又是滿眼悲痛無力的模樣了。
"那就好。"楊卉卉勉強扯出笑意,火盆中燃燒的紙錢映照在她的臉上,虛弱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譎。
半盞茶后,江歲寧和沈宴西一同出了賀家。
"如何,可有察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有。"江歲寧點頭,"楊卉卉的母親王氏在聽說我要去見楊蔓蔓后,態度變化太大。不過,更不對勁的是那個叫小荷的婢女。"
沈宴西掀開車簾,待到江歲寧上車坐好,自己也在她身側坐下時,才繼續問道:"怎么說"
江歲寧將小荷說的那些話大致復述了一遍。
"你是覺得她說的那些話有假"
"她說的那些可以和楊蔓蔓所說的對上,倒未必有假。不過她在給我引路的時候十分細致,我佯裝差點摔倒時,她雖然走在我前面,但卻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足見引路過程中她處處留心。這么一個仔細謹慎的人,怎么會因為我三兩語的刺激,便說出了主家的私隱。"
江歲寧后背靠著軟墊,輕笑著繼續道。
"所以,比起我從她那邊套話,我倒覺得,更像是她在等機會,故意說出那些話,好讓我覺得硯兒是個想要攀高枝的。"
當然了,這些都只是猜測罷了,并沒有什么證據。
沈宴西看著江歲寧,同樣輕笑道。
"我這邊倒是也有一個收獲,聽賀家的下人說,賀家并不打算停靈七日,三日后就會火化賀元緯。"
"這么快"江歲寧有些驚訝。
如今天氣并不熱,賀家也并非買不起用來保存尸體的冰,尋常的大戶人家一般都還會停靈七日,好供人吊唁和做法事,更何況是賀家。
"是,說是楊卉卉吩咐的,讓他們先準備起來,至于緣由,只說是賀家和楊家都今時不同往日,大概也沒多少人會來吊唁,早些結束,也省得去看那些人心涼薄。"
算是個勉強說得通的理由,只不過若賀元緯之死真的另有內情的話,這個決定瞧著,可就別有目的了。
江歲寧和沈宴西二人心中都有懷疑,只不過他們也都很清楚,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懷疑只能是懷疑,有些猜測也沒辦法說出口。
江歲寧下馬車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府門外的呂嫣。
對方神色焦急,見到江歲寧從馬車中走下來時,立刻上前給她帶來了一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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