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兄,你拿面鏡子照照,就知道為何了。"
沐元瑜爽快地回應他,好好一個小帥哥,一大早就擠眉弄眼地傳播不和諧信息,不慚愧嘛。
"嘿,你找茬是不是——"
許泰嘉要跳起來,林安忙來打圓場,喜氣洋洋地向沐元瑜道:"世子不知道,我們殿下有喜事呢,昨天晚上成人啦!"
沐元瑜先沒反應過來,什么昨晚成人,朱謹深的冠禮不是幾日前就舉行過了——
……
呃。
她的表情忽然僵住。
她懂了。
這就不是一般地,而是非常地,尷尬了。
大概是覺得她也是個"男人",又和朱謹深關系不錯,所以林安很大方地跟她分享了。
要說這也確實是個好消息,彰示著朱謹深從此有了孕育子嗣,開枝散葉的能力,在這時代來說,這件事遠比冠禮那個儀式要重要得多。尤其是發生在朱謹深身上,再過個十來天他就十八歲了——這個年紀才,咳,真算十分晚了,大概是因他先天體弱的關系。
許泰嘉本已站起來,結果莫名其妙地看剛才還懟他照鏡子的蠻子世子打脖頸往上,直到臉頰,忽然蒸騰出一片云霞般的紅暈。
"哈哈!"他轉怒為喜,一下樂起來,"沐世子,你害羞啦莫非你還沒有"
朱謹深也望過來,替她說了句話:"他還小呢。"
沐元瑜:"……"
完全不想加入話題。
再怎么當男人養大,她骨子里仍是個姑娘,托賴于活了兩輩子的小小外掛,她對自己的性別認知始終十分明確。
早知會撞上這種事,她怎么也不會過來,現在再想理由要走晚了,實在也沒法想理由——不管她想什么,許泰嘉肯定都會咬死她是被羞走的,到時候笑她一整年算少的,少不得還能替她各處宣揚宣揚,哦,她一點也不想跟別人討論自己的"成人"。
她的預感沒錯,傾慕小姑娘是很有意思的事,調戲會臉紅的差不多同齡的男孩子同樣很有一種惡劣的樂趣,許泰嘉已經走過來,一路笑一路道:"不小了,沐世子,你過了這個年就十四了吧我就是這個年紀有的。"
上手拉她過去坐,"來來來,你也聽聽,也是個小爺們,害什么臊嘛,誰不要經過這一遭。你不聽,以后嚷著尿床就出大樂子了——"
沐元瑜十分不情不愿地叫他拉過去,聽他過來人的經驗之談。
聽了一會她漸漸淡定下來,許泰嘉的家教大概也很嚴謹,或者是有朱謹深在旁,他不敢說得十分露骨,總之尺度不大,屬于全民向科普讀物的那種,說來說去,無非那幾句,什么每個男人都要經過這一遭,從此就成人了之類的。
就是他神煩,不管說什么,總不忘記要揶揄她兩句,哪怕她不臉紅了,平淡下來都沒用,他有點處在變聲期,樂起來鴨子般嘎嘎的。
沐元瑜讓他整煩了——朱謹深也不再幫她,他長腿微微交錯,面露一點興味,居然也是一副看她笑話看的挺樂意的樣子。
許泰嘉又問她了:"沐世子,你雖然還沒成人,不過說起來倒是都懂,你們那知人事是不是都特別早"
"是啊。"沐元瑜扯著嘴角回應他,"不但早,還特別厲害,夜御十女是標配,低于這個數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許泰嘉:"……"
他頭回聽聞"標配"這個詞,但其意思不難理解,他很快會意,驚呆片刻,然后方反應過來,拍了沐元瑜肩膀一把,呼一口氣:"你嚇唬誰呢,就算是,你又不是那些龍精虎猛的蠻子,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是半個。"沐元瑜從來不忌諱承認滇寧王妃那邊的血統,斜睨著他,"就算打個折,也還有五女呢。"
她被許泰嘉消遣了半日朱謹深沒出聲,這時候卻皺了皺眉,道:"你這點年紀,不要胡來,傷了元精,以后后悔不過來。"
沐元瑜:"……"
她不知道為什么,在家時聽那些私兵們葷話聽得多了,從不覺得有什么,叫朱謹深說一句,她就又禁不住滿身不自在了,從他那張嘴里吐出"元精"這種詞,真的——
好奇怪啊。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