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至于像現在這般的難過。
眼淚混著濃煙的灰,流淌在臉上。
真正與生死賽跑的時候,她才清楚地知道,不愛,是真的能做到不在乎的。
小姑娘,你怎么還愣在這兒啊,起火了,趕緊捂上口鼻,吸入過量濃煙會窒息的。
一個好心的大哥,提醒夏柔柔,趕緊逃生。
她像只木偶一般地站在原地,就那么站著,任由濃煙吞噬。
就在快要暈倒的時候。
她的口鼻被這位好心的大哥,用脫下來的衣服捂住,拉起她往外跑。
火勢兇猛。
擋住了每個出口。
人人自危,尖叫聲,求救聲,在這滿是火光和濃煙的空間里,變成了一部死亡的交響曲。
夏柔柔不知道自己怎么逃出來的。
或許是好心的大哥,或許是后來趕到的消防員。
她沒死,只是頭發燒了一半,褲子也撕破半截。
她就蜷縮在那兒,任由著醫生把她抬上擔架,送進醫院,然后進行基本的檢查和治療。
她沒死,卻如同死了一般。
她空洞的盯著白色的天花板。
無望又失望。
原來,被拋棄是這樣的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她以為,她不在乎的。
不,她在乎的。
而他,不在乎。
夏柔柔拔掉了手上的針,帶著一張臟兮兮的臉,走出醫院。
她也沒有目的地,就一直走,一直走。
從這條街,走到那條街。
任由著冷風灌進她的領口,冰冷她的胸膛,慢慢地由著呼吸變得急促而后緩慢。
真正的傷心,是沒有聲音的。
甚至連眼淚也沒有。
夏柔柔似乎在一瞬間,突然就懂了,什么是真正的愛情。
愛是不顧一切的奔她而去。
而這個人,不是自己。
突然就沒有什么可遺憾的了。
事實永遠勝于自我洗腦的雄辯。
她拔掉了自己的手機卡,扔進了垃圾桶里。
回到公寓,夏柔柔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打車去了火車站。
離開這個本就不屬于自己的城市。
回到江城,回到屬于自己的軌道上。
哪怕沒有工作,哪怕沒人愛她,她也要好好的愛自己。
關韋安置好邵婉清和邵洪籌。
又回了起火的小劇場。
小劇場已經化成了一片灰燼,消防隊還在做最后的火苗撲滅工作。
我想問一下,這次有傷亡嗎
大部分都送到了醫院,至少傷亡情況,你得去醫院問問。消防隊員說。
關韋又往里面看了一眼,這里面確定沒有人了嗎
沒有了。
他趕緊驅車去了醫院。
問遍了前臺,找遍了所有的急救診室,都沒有看到夏柔柔的影子。
我想問一下,有沒有一個夏柔柔地送過來過關韋抓著一護士,緊張地問。
護士仔細想了一下,好像有過,不過人好像走了。
走了
去哪兒了
她傷得重不重
關韋有些手足無措。
在起火的那一瞬間,他想的是先救沒有自救能力的人。
夏柔柔是護士,她是懂自救的。
她有專業知識,她可以第一時間,安全的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他給予了她足夠的信任。
所以,才選擇先帶邵家爺孫兩人逃生。
可是,人呢
他拿出手機,給夏柔柔打了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關機了。
他心口隱隱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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