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卿臉色平靜,看都不看她一眼,好像事不關己一樣,無動于衷。
“顧宴卿!你聾了嗎?”江怡開始發狂,摸到床頭柜上的東西就朝顧宴卿砸去。
“小怡,小怡......你別這樣——”唐秀娥見女兒把手背上的留置針都甩掉了,當即嚇壞,急聲安撫。
顧宴卿躲閃了兩下,終于有了回應。
他還是面無表情,不冷不熱地說:“你這么想要,自己去搶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得不說,顧宴卿真有干大事的魄力——一旦認定,殺伐果決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就像一個月前他決定拋棄我跟江怡辦婚禮,能頂住一切壓力,對我狠心絕情。
而今他認清江怡的真面目,決定棄她而去,也是頭也不回,生死不顧。
江怡終于也跟我一樣,嘗到了被人拋棄的滋味。
也算自掘墳墓吧。
我跟顧宴卿一起離開病房。
房間門還沒關上,就聽唐秀娥一聲哭喊,大叫“醫生醫生,我女兒吐血了!”
我倆繼續走出,都沒回頭停留。
走廊里醫生護士急匆匆地奔向身后的病房,隨即大喊著“快送搶救室!”想必江怡情況特別糟糕。
我沒轉頭看向顧宴卿,只平靜地問:“你確定不回去看看?也許是最后一面。”
顧宴卿回頭看我,沒有回應這話,而是低沉懺悔地道:“小晚,我對不起你。”
“沒關系,我已經不恨你了。”我轉頭對他微微一笑,云淡風輕。
不愛的最高境界,不是恨,不是怒,而是不管不問,心如止水。
我看到他臉色猝然一痛,眉心都收緊了。
我倆一起走到電梯那邊,他轉頭還想對我說什么,電梯抵達,廂門打開。
他走進去,一手攔在電梯邊,看向我:“小晚......”
我看他一眼,平靜釋然地道:“我們之間早已形同陌路,就不必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