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出院,回家。"生命最后的日子,她不想留在醫院浪費時光了。
她這匆忙短暫的一生,最多的時間都是在醫院。
"那媽的身體怎么樣了"
"你若關心,怎么不打電話問問"
封墨臉色沉著了些,語調也透著無奈,"我一打電話,媽就說那些老生常態的話題……"最后鬧得不歡而散。
索性,他便不打了,也省得惹母親生氣。
"媽是為你好。她跟爸爸這輩子也很辛苦,生了我這樣一個女兒,擔驚受怕了二十多年。原本以為你是他們的驕傲,可誰知你為了個女人與他們反目。站在爸媽的角度,他們才是最痛苦最傷心也最悲慘的人。"
這話,封墨只認同一半。
"其實,他們也可以晚年幸福,頤養天年,兒孫繞膝,是他們自己想不開。詩雯,你跟媽關系親近些,你多勸勸她,權衡利弊享受當下——我們家本可以不鬧成這樣的。"
封詩雯抬了抬眼眸,看向兄長,忍不住冷笑。
她來,本意是想最后勸他與那個女人撇清關系,快刀斬亂麻。
可現在竟然是他讓自己去勸勸母親,放下對那個女人的成見,接納她
她笑過之后,又搖了搖頭,恍惚呢喃道:"哥……你也許是個老父親,以后也會是個好丈夫,但你絕對不是一個好兒子。你以后肯定要后悔的。"
留下這話,封詩雯示意阿姨過來推輪椅,轉身離去。
目送著妹妹的背影,封墨臉色冷峻深沉。
那最后一句話,他總覺得別有深意。
然而是什么深意,一時又琢磨不出。
封詩雯前腳離去,后腳病房門又被推開,是宮北澤來了。
"墨,你又欺負你妹妹了我跟她打招呼她都沒理。"宮北澤回來后忙了幾天,今兒終于得空,來醫院看看好友。
封墨回過神來,交代道:"你這幾天,有空幫我去查一下詩雯的身體狀況。"
宮北澤吃驚,"什么意思你關心她就直接當面問啊。"
"她說得模棱兩可。"
"好吧,我回頭查查。"宮少落座后,盯著他打量了下,忽而八卦地問,"你跟千語……這兩天還好吧"
"什么意思"
"就是……有沒有吵架啊,或是冷戰鬧別扭啊……"
封墨跟他可謂是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了解甚深。
見他話中有話,不像是八卦而已,封墨微微皺眉,語調嚴肅了些:"你有話直說,別繞彎子。"
"噢,那沒什么了……"宮北澤突然笑了笑,岔開話題,"你恢復的怎么樣了醫生有說什么時候出院嗎"
他太反常了,封墨更堅信他知道什么且隱瞞著,臉色又冷幾度:"你是故意欺負我動不了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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