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柱著拐杖過來,不過才是幾日的時間,怎么的,他也似是老了一些,本來都是花白的胡子,又是白了一些。
"村長,這個可以挖開嗎"
沈清辭問著村子,這樣每一年便要失去兩個男兒,還是壯年男子,說實話,這對于村子而,幾乎都是滅頂的災難,若是村中的青壯男子少了,那到時這村子不就只是剩下老弱病殘的了,也是難怪的,她總是感覺這里的好像女人多,男人少,就像村長家這樣的,竟都是連一個壯勞力都是沒有,地里的活計,都是小東娘的還有村長做的,小東娘畢竟是個女子,而村長的年紀也是大了。
村中很多人也都是如此。
原來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他們家中的壯勞力都是不在了。
村長嘆了一聲,也是望著眼前這座石頭山,他的父兄,他的兒,他的孫,或許他的子子孫孫,也都是要因為這座山而喪命,這就是上天對他們東陵人的躲避戰伙的懲罰嗎
"我們試過,"村長說著,手指也是放在了這些石頭上,一一的撫著,一一的也是觸著,就像是摸著那些死去的親人英靈那般。
"我們想過愚公移山,哪怕是一天挖上一塊,一年不行,挖兩年,兩年不行,挖十年,十年不行,還有百年千年,可是這里的石頭十分的硬,只靠人力的話,根本就挖不下一塊。"
是啊,他們怎么可能沒有想過,要挖開山的,若是能挖的話,早就已經挖了,也不會等到了現在,也就是因為那一年先輩想要挖山,村中的男女老幼都是過來了,也想盡了力法,地荒了,糧食欠收了,可是卻是沒有挖出半塊石頭下來,那一年,他們衣不蔽體,也是沒有糧食,更是餓死了不少的人,如今這山之于他們而,都是成一個惡魔。一個可以要他們全村人命的惡魔。
沈清辭再是轉過身,將自己的臉貼在了石山之上,她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感覺著什么,還是聽著什么
那些抽到簽的人,是在第十日之后回來的,回來的是那個十六歲的少年,他的背上背著幾袋子鹽,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幾乎都是不見一塊的好皮。
他的家人抱著他大聲哭著,而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卻是沒有回來。
這種絕望,甚至就連沈清辭的這個外人都是感覺到了。
這一夜他們終是吃到了放了鹽的飯菜,可是當這些飯吃進了嘴里,沈清辭的卻是不由的感覺自己的胃內一反,他站了起來,也是捂起自己的胸口,跑了出去,更是將剛才才是吃進去的飯菜,全部的都是吐了出來,甚至就連黃膽水也都是吐了出來。
"妹子,你這是怎么了"
小東娘連忙的也是跟著出來,還以為沈清辭是哪里不舒服的這好端端的,怎么的就吐了
沈清辭站直了身子,突是不知的眼角滾出了一滴眼淚。
"嫂子,我不想吃鹽,我感覺以前挺好吃的。"
小東娘想到了什么,也是捂著自己的臉哭了起來。
她哭自己的丈夫,哭自己的大兒子,日后還有可能是小兒子。
而沈清辭真的發現自己吃不了鹽,她吃不得帶咸的東西,她只要一吃咸的便會吐,因為她會想起,這些鹽是用那些村民的血肉換來的。
她吃的根本就不是鹽,而是他們的血,他們的肉,他們的身體。
如果不吃鹽,他們就不會死,如果不吃鹽,就不會有這么多的人去那么危險的地方用命換鹽,如果不吃鹽,便會有很多人活著。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