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歲寧其實也承認。陳律很多時候都挺好，她不滿意的地方。大多數都在周意身上。

可是一想到周意，她就忍不住自己的情緒，猛的收回手，太迅速了，他的創口貼大概已經被她揭開了，甚至傷口也被她的指甲給刮到了。

徐歲寧腦子一片空白，她只聽見自己冷冷的無情的說："那又怎么樣？"

陳律看著她的眼神，有幾分難以置信，也有幾分意料之中，他放輕聲音。冷酷而又現實的說："有了洛之鶴幫你父親，你大概更加不需要在意我怎么想。哪怕我這會兒惱羞成怒不幫你父親。你也有下家了，是不是？"

徐歲寧冷靜的說："你老早之前說過管一輩子，你答應我這點的時候，已經從我身上得到了你想要的。不過你現在要是后悔不管。也可以。我早就猜到，你總有一天會不管？"

"你早就猜到？"陳律冷笑了一聲。失望至極，他答應過她的。他從來沒有一回，真心反悔過。哪怕他用這威脅過她。但他從沒打算真的置之不理。

"陳律，你既然還是不甘心。就沒必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普通朋友的模樣。你用普通朋友來跟我相處，有什么意思呢？我只有不得不為了禮貌跟你聊天的尷尬。"徐歲寧說。"不要見面了吧。"

陳律突然想到姜澤的話，跟徐歲寧在一起，是一件很容易難受的事情。她現在對他的態度，可不就是許久之前對姜澤的么？

他從不覺得他會跟姜澤一樣難堪，但此刻他就是和姜澤一樣難堪。

陳律有一刻眼神陰冷，甚至想做和姜澤同樣的事情，不論她去哪，都緊緊尾隨她。

但他很快就清醒過來，那么做，也只會讓她更加厭惡他。

陳律看了徐歲寧一眼，冷靜下來，情緒不明說："我并沒有想打擾你的生活，我只是還沒有做好，一輩子見不到你的準備。我只是想看看你，我沒有想到，你會連這也不允許。"

然后就轉頭走了。

徐歲寧目送他進了隔壁那個，她找錯了的包廂。

她低下頭，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隱藏了所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