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起,天際泛起微光,大多數人都在盤坐修煉,包括夏小蟬等人也是如此。

但是,卻有兩個人影正一本正經地坐在角落,手上都拿著樹枝,正在畫著什么。

關青煙正色道："我閱遍家中古籍,陣法的難度并不是在繪制之上,而是在構法構思之上。任何類型的陣法都有共通之處,如小陣刻畫的多了,再面對套疊的大陣時,久而久之就能去繁就簡,畫成大陣。"

韓非皺著眉頭："這個我知道,問題的關鍵不在小陣,也不在大陣,而在于去繁就簡那一步。這一步過了,才能將小陣衍化成大陣。"

關青煙："那就只能熟悉了,將一種或數種陣法運用到極致,或許才能知道哪些可以去掉,哪些必須留下。"

說著,關青煙就開始繪陣。他繪制的是一道簡單的防御陣,線條勾勒像是龜甲裂紋那般在延伸,只是在速度上并不快。

關青煙："我速度比較慢,因為我不是聚靈師。你看這邊,這個陣法裂紋,其實我根本不知道這個裂紋該是什么樣的,我只是讓它自然在形成。"

韓非無語："自然形成?你這防御陣能畫成么?"

關青煙很嚴肅地點頭道："能！天地之間,萬物萬事萬形本有章法。所有的不確定,其實都包含在某一種確定里面。"

韓非嘴角抽抽："詭辯！"

關青煙："你是聚靈師,聚靈陣你應該最熟,你試試。"

韓非點頭,心念一動,手都不需要動,一個聚靈陣直接就出現在韓非的屁股底下。

關青煙愣了一下："這么快……如何做到的?"

韓非："你學聚靈師的方法不對。靈氣是死的,也是活的,你只能引導不能強制。對了,你瞳術學了嗎?"

關青煙："學了！不過,聚靈師的入門并不簡單。"

韓非："簡單,我待會教你。你先說說,我這陣有什么不對?"

關青煙："你的陣很好,但是你的陣沒有靈魂。"

韓非無語："陣就是陣,哪有什么靈魂?你以為靈器呢啊?"

關青煙搖頭："我說的靈魂不是指這個。你畫陣很快很準,但就是太死板了。你可以嘗試畫陣慢一點兒,然后等你覺得,可以隨便怎么畫都不會導致陣法失敗的情況下,你任由靈氣自身逸散出去試試?"

韓非將信將疑,他以一種自己都沒想過的極慢的方式,開始刻畫聚靈陣。待到陣眼確立,韓非就知道這聚靈陣已經成了。后面,即便畫錯了,其實也能改回來。

于是,韓非就不在拘束于原來的刻陣手法,不再約束和引導靈氣,讓靈氣亂了起來。

當即,這個聚靈陣發生了異變,忽強忽弱的靈氣匯聚而來。

韓非："咦?有點意思。老關啊,雖然你看起來冷淡了些,但是在畫陣上似乎還頗有天分。"

關青煙："這是祖傳的。你看你現在,是在創造陣法。雖然只是微創,但這也是創新的一種。"

韓非當即一樂,然后就感受到數十道的感知掃來。不過,韓非根本就沒管他們,因為別人根本看不懂。任由靈氣游走之后,韓非自己都不太能看得懂陣了,何況是別人?

韓非的心思一動。這關青煙倒是有幾分本事,按照他這個思路,或許真能創造出新的陣法出來。若是關青煙成了聚靈師,那到時候,再討論的時候或許就輕松了許多。

當即,韓非就道："你不是想入聚靈師的門么?我教你……"

……

"所有人,醒來。"

直到天空中傳出一聲厚重的喝聲,韓非和關青煙才停止探討。

昨晚,韓非本來準備跟夏小蟬躺在那邊看星星來的。

結果,關青煙這個冷面男就湊了過來,很不合時宜地向韓非問起了,關于陣法、聚靈師和煉器之間的關系。

本來,韓非是想把這家伙打發走的。可是,關青煙給韓非繪制了一個殺陣演示。雖然慢,但是成了,頓時就把韓非的心給勾去了。這差點沒把夏小蟬給氣死。

而關青煙,自然也有他的目的。他是想學習韓非聚靈師的手段,畢竟,韓非的靈氣操控手段讓他很是驚艷。

于是,關青煙就把自己的陣法理解,跟韓非做了一個交換。如此,倆人方才能討論了一夜的陣法。

這一討論,兩個人受益頗多。

早上。

夏小蟬打著哈欠道："晚上就應該用來睡覺,不應該修煉。"

韓非："那下回,給你搭個小帳篷?"

天空中,數十艘釣舟懸在半空。

一個大家似乎都不認識的八星星銜強者,正站在船頭,淡淡地掃過眾人："首先,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