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費鈞此舉,瞬間激怒了眾人。
"屬下也愿意棄暗投明!"一時間所有御林軍全都站了出來,紛紛放下手里的劍,跪在蕭成睿與胡適中面前。
剩下的幾位官員,也全都站了出來。
"你,你們……"費展氣的臉色鐵青,看著那些叛變的人,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一個踉蹌他險些摔倒在地。
費鈞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他想要挽回敗局,這才殺了那個官員,以此震懾其他人,沒想到他們全都叛變了。
他面色煞白,一屁股跌坐地上,看都不敢看費展一眼。
蕭成睿輕蔑的看了費展一眼,繼而他看著那些棄暗投明的人,"諸位果然深明大義,還請諸位快快請起。"
費展身旁只剩下費家眾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人,他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眼睜睜看著蕭成睿叫人把燕歸的尸體帶了過來。
燕歸身上還穿著囚服。
他脖子上有一條很深的痕跡。
費展一眼就認出他來,在此之前他還抱著僥幸的心里,現在他只覺得天都塌了。
蕭成睿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他偏不問費展,而是看著一眾御醫問道:"還請諸位上前仔細查看一番,他可是罪人燕歸"
幾位御醫立刻上前仔細辨認。
片刻眾人一致得出結論,"回大人的話,這正是罪人燕歸。"
燕歸死了。
且死的時候,他不在是大燕的儲君,只是一個罪人!
"不,這絕對不是太子!定是有心之人叫人假扮的。"費展表情猙獰,無論如何他都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罪人燕歸,弒父殺君罪無可赦,縱然他已經自縊而亡,依舊難贖其罪,就賜他當眾鞭尸之刑,以儆效尤。"這句話是蕭成睿說的,為何費展已敗,他卻執意叫人把燕歸的尸體帶來,且當眾鞭尸,他就是要叫那些心有不甘的人,睜大眼睛仔細看清楚了,燕歸已死,除了扶持十五皇子,他們別無他選。
他一聲令下,刑具很快就準備好。
長滿倒刺的鞭子,狠狠抽打在燕歸的尸體上,一下又一下,眨眼的功夫,他的尸體便變得皮開肉綻。
"住手,你們快給本相住手。"要知道燕歸不僅僅是太子,他還是費展的嫡親的外甥,費展怎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鞭尸。
這對他來說乃是奇恥大辱。
他沖上去想要阻止,卻被幾個禁衛軍狠狠摁在地上。
"父親!"費鈞怒不可遏沖上去,"你們都給我滾開,誰準你們動我父親的,就憑你們也配"
蕭成睿懶得再看他們,他右手微抬,"來人呀!將費家這些亂臣賊子全都拿下,打入天牢,擇日處斬。"
永祥宮中。
蕭妃還在焦灼等著,她只覺得這個夜晚格外的漫長。
她本來想派人去打探消息。
但蘇蒹葭卻阻止了蕭妃,不僅她不能露面,就連蕭妃也不能露出一點馬腳,倘若她叫人去打探消息,萬一驚動了那些官員,勢必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十五皇子若是想坐穩皇位,蕭妃就必須摘的干干凈凈。
就在蕭妃忐忑不安之時,受在外頭的宮女突然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娘娘,娘娘出大事了,奴婢親眼看到好多人朝咱們這里走來。"
聞蕭妃心里不禁咯噔一聲。
蘇蒹葭不準她派人去打探消息。
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僅如此,她還聽從蘇蒹葭的話,叫人出宮殺了燕歸。
蘇蒹葭也在,她端起桌案上的茶,優雅的撇去上頭的浮沫,慢條斯理飲了一口茶,就見蕭妃滿臉慌張,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來,"郡主,可是我叫人殺了燕歸的事情暴露了,定是這般,現在我們該怎么辦費相定不會放過我的。"
蕭妃是真的怕了。
之前她從未想過讓十五皇子爭奪皇位。
是因為她知道,這條路兇險萬分,一旦失敗等著她們的唯有死路一條。
現在她都有些后悔,就不該聽信蘇蒹葭的話,帶著皇兒走上這條絕路。
"娘娘怕什么有我在這里,即便此事真的暴露,娘娘只需把我交出去就好。"蘇蒹葭說著一頓,"況且,我不認為,我們會輸,娘娘與我徹夜未眠,一直在等這個結果,為何不多往好的方向想想。"
"以陛下的心性,得知自己馬上就要死,他豈會甘愿把皇位傳給燕歸,讓費家掌權"
"不,他絕不會這么做,如此一來他只剩下一個選擇,那就是把皇位傳給十五皇子,除此之外已經沒有別的皇子讓他選擇。"
說著她抬眸朝外頭看了一眼,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且正是旭日東升之時,"看這個兆頭有多好,娘娘不妨拭目以待,我猜測定是好消息。"
燕回一死,只剩下蕭妃孤兒寡母,費展若是命人來拿他們,根本不必搞出這么大的陣仗。
因為他們根本無處可逃。
"娘娘,娘娘,那些人已經進了永祥宮。"那個宮女從門縫看了一眼,她越發慌張起來,"奴婢看清楚了,為首的是肅國公還有胡大人。"
蕭妃一愣,"你可看到左相了"
那個宮女不敢確定,又看了一眼這才說道:"左相大人并不在其中。"
蕭妃這才松了一口氣。
聞蘇蒹葭勾唇一笑。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費展身為左相,他竟然不在其中,這說明什么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那般,費展敗了,連帶著整個費家一敗涂地。
為何她要叫人殺了燕歸
因為燕歸一死,這便是必然結局!
"臣等恭請蕭妃娘娘與十五皇子。"一進永祥宮,蕭成睿便率領文武百官跪在地上。
第一縷日光正好照在永祥宮屋檐上。
紅墻黃瓦,金光璀璨。
蕭妃突然就笑了,她賭贏了,她真的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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