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他這一招太高明了,比任何辯解的話都有分量。
此時此刻蘇蒹葭只想趕緊離開,她上前一步說道:"陛下無需多慮,我相信陛下絕不是這樣的人。"
傅詔與賀凌也紛紛點頭。
是與不是與他們何干
他們只想活著離開這里。
燕回眸色微沉,他面上帶著歉疚的笑,"郡主與諸位使臣明白就好,朕的這個女兒呀!已經被朕寵的無法無天,就連朕也管不住她,讓諸位見笑了。"
"陛下,那我等就先告辭了。"蘇蒹葭立刻開口說道,此時不走等待何時
燕回微微頷首,"朕叫人送郡主出宮。"
說著他給了那兩個侍衛一個眼神,"你們愣住干什么還不快把這個逆女帶下去,省得她在這里丟人現眼。"
"你們都給我滾開。"突然燕姝一把取下頭上的金簪攥在手里,蘇蒹葭還以為她要與那兩個侍衛拼命,亦或者她準備用自己的性命,把燕回釘在恥辱的柱子上,好讓他永遠背負上這個污名。
怎料,她用手里的金簪,狠狠劃開自己的衣裙,露出自己右腿。
在她的右腿內側,赫然有一個鮮紅欲滴的回字。
蘇蒹葭他們可不想看這個熱鬧,幾個人頭也不回走的飛快。
"你們可看到了每一個被這個畜生,欺負過的人,都會被烙上一個回字,這就是證據,你們去亂葬崗一看便知,那些被丟棄的尸體上皆有,這是被烙鐵烙過,又用朱砂細細描繪過的。"燕姝看著蘇蒹葭他們的背影,她微微勾唇用最大的音量說道。
他們想走是嗎
可有問過她的意見嗎
太子不忍再看,他緩緩閉上了眼。
姝兒到底還是沒有全都說出來……
燕姝的話清楚的落入蘇蒹葭耳中,傅詔與賀凌自然也聽的清清楚楚,幾個人越走越快,可皇宮中之大,根本不是他們一時半會能走出去的。
饒是到了此刻燕回還在惺惺作態,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只說了一句話,"姝兒……朕不怪你,都是朕這個做父親的不好,沒有教會你什么是禮義廉恥,更沒有教會你何為孝道。"
"我燕姝,在此用自己的性命起誓,今日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就讓我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說著她最后看了燕歸一眼,將手里的金簪狠狠刺進自己的心口,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染紅她的衣襟。
她嘴角含笑,目不轉睛看著燕歸,轟然倒在地上。
不顧人倫的從來都是她……
而非皇兄!
如她這樣昂臟的人,早就不配活在這世間。
可她有什么錯
誰不貪戀此生唯一的溫暖
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為皇兄鋪就一條生路。
今晚但凡聽到她這番話的人都得死。
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渴望什么。
誰能想到如燕回這樣的畜生,最在意竟然是自己的名聲。
在場這么多東宮禁衛軍,等燕回殺了他們之后,必會留皇兄一命,若是連皇兄也死了,這件事勢必會引起文武百官的注意。
到時候他想瞞的事,可就瞞不住了。
燕回淡淡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侍衛,他一聲令下,"來人呀!把太子帶下去。"
燕歸體內的毒,再過兩個時辰自然就會解開。
那邊,蘇蒹葭他們都已經走到宮門口,眼看他們就要離開皇宮。
就在這時一個內侍追了上來,"郡主且慢,如今天寒地凍的,再加上時間太晚了,陛下有旨,讓郡主與兩位使臣今晚留在宮里歇息,以便明日參加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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