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注意到,一旁的巷子里,停著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
"你不是說,你沒有見過我家夫人嗎那你是怎么一眼就認出來,這不是我家夫人的"淺月臉色一沉,她一把抓住那個老嫗的手腕,厲聲逼問著她,"說,是誰派你來的,污蔑我家夫人不說,還想要離間圣上與我家侯爺的關系,讓他們君臣不睦!"
青玉捂著嘴,她一臉詫異,好像發現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樣,指著那個老嫗,"你,該不是敵國派來的細作吧!"
"你們胡說些什么,即便里面不是侯爺夫人又如何怎么都改變不了你們撞死我孫兒這個事實,哎呦!大家快來看呀!侯府仗勢欺人了……"她說不過淺月和青玉,索性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來。
全然忘了她剛才是怎么說的。
更是只字不提,一頭撞死在馬車上這事,想要蒙混過關。
剛才喊得最兇的那幾個人,見勢不妙,轉身就要離開。
只是已經晚了。
不知何時刑部的人竟然來了,幾個侍衛大步上前,將他們一一拿下。
"我倒想問問,他真是你孫兒嗎"就在那時,人群后傳來一道清麗的聲音。
那位表小姐已經回馬車上待著去了。
"夫人!"淺月和青玉面上一喜,兩個人快步迎了上去。
眾人循聲望去,自發讓出一條路來。
蘇蒹葭頭上同樣帶著帷帽,且與那位表小姐的衣裙十分相似,乍一看還真分辨不出來。
她也就是臨上馬車的時候,靈光一閃,想著有備無患,沒想到還真出了事。
且,不僅是沖著她來的,更是沖著沈鶴亭來的。
"他當然是我孫兒,嫡親的孫兒,不管怎么說,都是你們侯府撞死了人,我要你們賠償我五百兩銀子,少一個子都不行,這不過分吧!"那個老嫗見事情敗露,想要打著求財的幌子,轉移眾人的視線。
淺月和青玉一左一右護著蘇蒹葭,她緩步走到那個老嫗面前,"我看不見得吧!畢竟誰會把嫡親的孫兒,用力推向正在行駛的馬車,送他去死呢"
那個老嫗當下惱羞成怒,"我沒有,你也說了,誰會害嫡親的孫兒,虧我還以為侯爺夫人是個好的,沒想到你竟也想著推卸責任,難道我孫兒就白死了嗎"
"老天爺呀!求你看看眼吧!她這是想要逼死我老婆子呀!"她說著雙手用力捶著胸口,哭的老淚縱橫。
就在那時人群中沖出來一對年輕夫妻,他們瘋了一樣,粗布女子抱起地上的孩童,撕心裂肺哭了起來,"鐵蛋,我的鐵蛋,你睜開眼看看阿娘呀!"
"就是你拐走了我家鐵蛋,我要殺了你!"粗布短衫的年輕男子,睜著血紅的眼,好像一頭暴怒的野獸,掄拳狠狠朝那個老嫗砸去。
"侯爺夫人,你以為你找來兩個人演戲,就能將黑的說成白的嗎他分明就是我的孫兒……"都這個時候了,那個老嫗還想要狡辯。
"我就說這個孩子,怎么瞧著有些眼熟呢!我想起來了,他們全都是我們莊子上的人,這個李鐵蛋就是他們的孩子,根本不是這個老太婆的孫子。"當即有人站出來,佐證他們的話。
一時之間,那個老嫗臉色難看極了。
然而這還不算完。
刑部左侍郎,莫道之大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看著那個老嫗,右手微抬,"來人呀!把她拿下。"
繼而拱手看著蘇蒹葭說道:"請侯爺夫人放心,下官定會查清此事,看看究竟是誰,膽大包天誣陷夫人,還想要借此挑撥圣上與侯爺君臣之間的關系,真是其心可誅!"
說完他叫人架起那個老嫗就走。
"那就有勞大人了。"蘇蒹葭頷首,帷帽下,她眸色異常陰冷,背后之人,真是所圖甚大,就是不知道,這與她今日前去赴宴,可有什么聯系
不過也不急,若是大長公主生辰宴,風平浪靜,那就說明,這兩者之間并無關系,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莫道之一走,圍觀的百姓很快就散了。
見時候已經不早了,大長公主的生辰宴就快要開始了,蘇蒹葭轉身就要上車。
"蘇姐姐,果真是你呀!"一輛馬車突然停在她面前,裴瑾瑜探出個腦袋,笑盈盈看著她,見她的馬車里還有人,立刻熱情的邀請她,"想來蘇姐姐也要去大長公主府赴宴,不如我們一起吧!"
國公夫人也笑著邀她一起,語間親切的很。
蘇蒹葭想了想,提步上了他們的馬車。
偌大的大長公主府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這會子,賓客已經來了個七七八八。
莫閑云聽著暗衛的稟告,他的臉色越發陰沉,真沒想到這樣都沒能攔住她不說,弄不好還會惹一身騷,他可真是小瞧她了。
倏地,他唇畔勾著一抹薄涼的笑,"既然她非奔著這條死路而來,那我就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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