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東回到家里,打開家里監控查看,然而監控卻在那天之后損壞,沒有任何記錄。
這里面不對勁。
周湛東找了隔壁鋪面的監控,看見了車牌,果然是白黃牌,是港城來的車子,因為監控視角的問題,只拍到了車牌號。
他立刻找港城的朋友查這個車牌號屬于誰。
而港城那邊,婚禮前兩天,周凝一直聯系不上母親,心里不踏實,梁舒逸安慰她,讓她別多想,還是周湛東打電話來讓她好好準備結婚,家里有點事耽誤兩天。
周凝問他:“你回家了?”
“嗯。”
“那我媽呢?”
“說的什么話,什么你媽,那也是我媽。”周湛東沒好氣說。
“那我們的媽咪呢?兩天不接我電話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周凝的眼皮一直跳,心神不寧,睡也睡不安慰,她發了很多微信,周母一條沒回。
周湛東說:“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怕你想多了,算了,瞞不住了,媽這幾天頭痛的厲害,在醫院做檢查,醫生建議住院觀察,我怕你擔心,就沒告訴你。”
“怎么回事,那檢查出什么了嗎?”
“還在檢查,我想帶她去大醫院檢查,她不愿意,說什么湊合治療,等你婚禮辦完了再去大醫院。”
周凝按著胸口,著急得走來走去:“什么都沒有她的身體要緊,你先帶她去大醫院檢查,樺城的醫院很厲害,我聽說專治疑難雜癥,先別管我的婚禮了,不行,還是我回家陪她去醫院。”
“那不辦婚禮了?你讓這么多親朋好友等著你?”
“我……”
“行了,不是什么大問題,你好好辦婚禮,我向你保證,你婚禮那天,我和媽媽一定出席。”
“那她的身體……”
“能吃能睡,就沒大礙,媽說了,先吃止痛藥,到時候在港城找醫院檢查也不是不行。”
“好吧。”周凝退了一步。
周湛東說:“別太擔心,家里還有我,我是你哥,聽我的。”
周凝嫌棄:“你是老大行了吧。”
幾天后,婚禮的前一晚。
周凝在房間調整心情,這幾天一直有些焦慮,失眠睡不著覺,身體也點不舒服,一直惡心反胃,她的胃一直不算好,經常會惡心,吃了胃藥又好了一點。
孟婉說她是婚前恐懼,有些人會這樣。
她想也是。
梁舒逸打來電話,按照習俗,婚禮前都不能再見面,靠電話溝通,他倒是心情不錯,那語氣好像真的和她是一對熱戀的情侶,正在步入婚姻神圣的殿堂。
“凝凝,明天一切交給我。”
周凝不輕不重應了聲:“嗯。”
“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早上見。”
“嗯,晚安。”
掛斷電話,周凝摩挲著手機,不由自主想到趙靳堂,她想,她的不安應該是來自于這個人。
他這幾天跟消失了一樣,那天一塊吃過早茶之后,沒有再來騷擾過她,好像沒在她生活里出現過。
她不安的點也在于此。
生怕他明天出現在婚禮上,萬一他來了,萬一他有什么跌破眼的行為舉動……
周凝拿出那枚玉墜撫摸,仿佛殘留他身上的氣息和溫度,上好的玉是養人的,他應該長戴在身上,這玉被養得很好,摸起來很溫潤,柔和。
她要拿回來有個原因,不是不喜歡他了,是因為太喜歡,拿回來留作念想。
余生漫漫,人總要有點盼頭。
前幾天孟婉問她是不是真的問心無愧。
她沒有回答。
因為問心有愧。
她不是不想勇敢努力爭取一把,可是一想到他母親在電話里說的那番話,化作一顆尖銳的釘子,牢牢將她釘死在墻上,動彈不了。
手機又響了,打破寂靜的房間。
周凝回過神,將玉墜放起來,層層裹住,塞進行李箱最里面的位置。
手機屏幕跳動一串陌生的號碼。
周凝不知道為什么有種不好的預感,直接掛斷了,沒多久又響起,她猶豫一會兒,才接了電話。
“喂?”
“周妹妹,好久不見。”
是張家誠。
周凝定了定神,說:“好久不見。”
“還以為你不會接我電話了呢。”
“我不知道你的號碼,以為是垃圾電話。”
張家誠笑了笑,說:“難道不是趙靳堂的?”
周凝說:“不是。”
“聽說你在港城,快結婚了,明天辦婚禮?今晚有空嗎,要不出來敘敘舊。”
周凝猶豫。
她是把張家誠當朋友的,他們沒有直接矛盾,張家誠是那幫人里除了照今天,最照顧她的,她也知道,沒有趙靳堂這層關系,她和張家誠不會有話說,更別說什么做朋友了。
“就我和我太太,沒有趙靳堂。”張家誠似乎知道她猶豫什么,“我想,我們也算是朋友吧?”
“是朋友,但是……”
“你放心,沒打算幫趙靳堂做說客,我是有件事想和你說,一直不說,我怕我會悶死。”
四十多分鐘后,周凝抵達屋頂酒吧見到張家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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