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北辰仰起頭,閉著眼,癡癡笑著,一副心死如灰的樣子,“這就是我的父母!我的好父母!”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呢?”喬北辰呢喃著,一臉費解。
“都說最了解自己的人是父母,同樣身為子女最了解的人也是自己的父母。可是為什么?我不了解他們?也看不透他們?”
“他們是善人,學校的老師學生一致認為的好人!他們會把舊衣服,學生們用過的書籍搜集起來,還在學校成立了一個捐贈點,把集結起來的物品捐給山區。他們還會四處尋找慈善組織,基金會,幫山區里那些讀不起書的孩子們募捐,贈書本,贈文具,讓他們有條件讀書。”
“他們做了很多善事!是所有認識的人公認的大好人,可是他們為何要這樣對我?”
“我是他們唯一的孩子!是他們的骨肉至親,可是他們為何把所有的善良給別人,奉獻給別人,唯獨對我……”
喬北辰的聲音哽住,一滴清淚沿著眼角緩緩滑落。
“仿若仇敵,仿若陌生人,戒備提防,控制我,打壓我,陷害我!一次又一次的冤枉我!”
“為什么?到底為什么?”喬北辰嗚咽起來,渾身抖的厲害,仿若秋風中隨時都會凋零的落葉。
吳悠悠的心口揪成一團,感同身受地嘆息一聲,“不是所有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
她也經歷過被至親之人背叛利用,還差一點被親生母親賣給一個老男人,只為換一點錢供她吸毒。
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一旦遇見了自私自利只為自己考慮的父母,便是一生擺脫不掉的劫難。
吳悠悠輕輕拍了拍喬北辰的肩膀,動作很輕很溫柔。
喬北辰一把抓住吳悠悠的手,期盼又希冀地望著她,“你愿意相信我嗎?不是我做的!我毫不知情!否則,我不會喝那杯飲料,更不會接你來我家過年。”
喬北辰的手很涼,好似沒有溫度的冰塊,吳悠悠的心頭狠狠一顫。
沒有狠心抽回手,回握住喬北辰的手,試圖用自己的溫度給予他些許溫暖。
“北辰,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警方,一定會還你清白!”
盛萊出現在病房門外,看到吳悠悠和喬北辰手牽著手,身側垂著的手猛地抓握成拳。
吳悠悠莫名覺得后頸涼颼颼的,似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她。
猛然回頭,正好對上盛萊陰冷銳利的眸。
吳悠悠觸電般,一把放開喬北辰的手,雙手在身上的護士服擦了擦。
不知為何,她心虛的厲害,好像偷奸被抓。
“完了,被抓到了,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好好養好身體。”吳悠悠匆匆往外走,連喬北辰想說什么,也沒有去聽。
吳悠悠推門出去,看了一眼盛萊陰郁至極的臉色,像個犯錯的孩子,沿著墻根乖乖筆直站好,低垂著頭,聲音弱弱的。
“那個……我就進去看看他,我……我什么都沒做,真的什么都沒做。”
盛萊沒說話,冷冽的眸光掃向趙鵬。
趙鵬也像個犯錯的孩子,沿著墻根站好,小聲解釋,“我……我失職了,是我沒有看好門。我檢討,我寫檢查。”
趙鵬說著,又小聲嘀咕一句,“不是師母么!都是自家人,開點小后門,我也是怕師母和師父鬧矛盾。”
其實趙鵬一早就發現了吳悠悠,他是故意和沐澤發生爭執,給吳悠悠進入病房時間。
盛萊沒聽清,喝問道,“你說什么?”
趙鵬渾身一緊,站的愈發筆直,用報告的口吻大聲道,“師父,我說師母穿護士服很好看!”
吳悠悠,“……”
盛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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